人未到,掌风先至,吹动周遭树叶簌簌作响。
连山一掌将骑兵拍下马去,取而代之,骑在马上。
身后弯羯族士卒立刻放下弓箭,抽出弯刀,骑马赶上,向他砍来。
连山伏在马上躲过这一刀,双手一扬,双掌如开门一般推了出去,将两侧骑兵拍下马去。
奔行在前的骑兵调头向连山攻来,只见连山身子一跃,错过了这两刀,离马而去,正好落在拐过来的赤电身上。
林路狭窄,调头骑兵与奔行的骑兵挤在一起,一时追不上来,趁机让赤电撒蹄向石邪奔去。
而在前方阻拦的骑兵,在连山虎虎生风的“连山掌”开路之下,鲜有一招之敌。
他们的坐骑更被赤电连踹带咬。
这一马一人愣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石邪见身后骑兵伤亡惨重,向身旁蓬头垢面的奴隶点了点头。
奴隶约莫四十多岁,鼻梁高挺,古铜色的脸上伤痕累累。在得到石邪的吩咐后,他立刻调转马头,迎面向连山赶来。
他手上戴着镣铐,本是拘束人自由的,但左右手相接的长长锁链断开后,在他手中却成了杀人的武器。
奴隶以逸待劳,在连山追上来时,右手锁链“唿”的一声击出。
连山急忙仰头躲过,见锁链打在树干上,捅出一个大洞。
连山一心追杀石邪,本无心恋战,只是奴隶一跃而起离了坐骑,左手锁链居高而下袭向赤电,逼连山右手一掌将锁链荡开。
奴隶对锁链如臂使指,一击不成,他双脚在树干上一踩,再次居高临下,锁链一左一右向人与坐骑袭来。
连山听得风声来势甚急,不敢马虎。
他一拍马臀身子一跃而起,放赤电奔向前方,自己则迎向两条锁链,在子夜鬼哭,猿啼啸哀之中,一招“巴山夜雨”逼着奴隶撤招落在身后树枝上。
“好个连山掌,果然刚猛。”奴隶赞道,他说话嘶哑似吞炭一般,又有金属之音,十分难听,汉家语调也十分怪异。
连山落在他对面树枝上,微皱眉头,没有回答。
连山掌在江湖赫赫有名,旁人识得也不奇怪,但奴隶的功夫他从不曾见过。
连山已与奴隶打过一次,知他功夫走的也是刚猛一路,但在中原中,他从不曾见过这种能与连山掌硬碰硬的刚猛功夫。
树下骑兵在穿过,树上对峙的二人再次交上手。
奴隶两条锁链虎虎生风,“啪啪啪”无数根树枝被打断,甚至有腿粗的树枝被劈落。
连山的连山掌也不逊色,挥掌时伴有龙吟虎啸,掌风扫过之处,树叶簌簌作响,甚至有大把大把的绿叶被打落枝头。
树林宛若秋至,一时树叶树枝俱下,羯族骑兵如在叶雨中穿行。
连山深知俩人功夫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再纠缠下去,只能让石邪跑了。
是以一掌逼开奴隶后,连山踩着枝桠,在树上向石邪方向追去。
奴隶自不会让他离去,锁链紧随而至,打落了连山落脚的树干。
连山身子跃起,踩向树干更高处,继续追击。
一来二去,二人跃到了树林之巅,斑驳的阳光顿时化作万道光芒洒在俩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