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我的朋友。”陶喆眼睛一闭，右手就欲施力——
“等……等一下啦。”
陶喆睁开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柳芷云，“怎么了？”
柳芷云俏脸潮红，想要说了什么，但还是憋住了，摇头道：“没……”
“哦。”陶喆正欲继续，右手刚施出一点力量，柳芷云突然抓住他的手，硬是掰开了他的手指，使得自己的脖子从陶喆的手中挣脱开来。
陶喆皱眉，“你这是……”
“我说，有没有更舒服一点的死法呀，掐死的话，太难受了，我才不想体验窒息的感觉呢，要不你换一个好一点儿的呗？”柳芷云眨了眨眼睛，说出这番带有哀求意思在其中的话，她也是费了好大劲。“毕竟，这样子死的话，一定会大小便失禁什么的，那也太不雅观了……”
“你都要死了，你还管雅不雅观？”陶喆哭笑不得。
“废话，不然为什么殡仪馆要让入殓师给尸体化妆呀？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够美美的离开这个世界，你就这样‘啊’一下把我给掐死了，真的……有点不妥当啦……”柳芷云小声说。
“那你想怎么死？”
“我怎么知道？要杀我的人是你诶，肯定是由你来决定呀。”
“既然是我决定，那我选择掐死也无可厚非吧……”
“不行，掐死就是不可以，你换一个！”
“那……我刺穿你的额头？保证只留下一小个孔，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也没什么痛楚，‘唰’的一下，一切就结束了，你意下如何？”
“不行！肯定还是会有痛觉的！”
“很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而且我的攻击速度很快，你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成为尸体了。”
“……可是，这么做，我还是有可能会大小便失禁什么的呀……”
“放心吧，只要在你死后，不去按压你的腹部，你说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啊……”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没有的话，那就这个死法吧？”
“我……”柳芷云咬着下唇，沉默了一秒，她又道：“要不，这个死法先放在一边，你再想个其他的？”
“呃，我说，你到底想不想死了？这么磨磨唧唧，刚才是谁那么嘴硬，还作出一副自以为很慷慨很英勇的表情……这会儿怎么突然害怕了？”
“谁……谁突然害怕了啊！”柳芷云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真的害怕了，她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瞪着陶喆。
就仿佛人格受到极大侮辱似的。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女人就是难对付。”
“嗯哼？某人，别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哈，你要说她我没意见，群嘲的话，哼哼，你可能会很危险哦~”正在把玩自己宝贝玩具的郑依然忽然望了过来，不悦道。
“咳咳，Sorry，一时嘴快，不好意思。”陶喆微微咳嗽一声，掩饰尴尬，随后道：“那芷云啊，你觉得毒死怎么样？这样子总行了吧，虽然，会有那么一滴滴痛苦，但这是除了我刚才说的直接刺穿头颅之外，最好的了。”
“不行！毒死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被毒死呢，继续换！”
“喂，我说，你不会是真的不想死吧？”陶喆一脸狐疑的盯着柳芷云，直视她的双眼，“所以才这样故意拖延时间，为自己争取机会什么的吧？”
“……”柳芷云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会被我猜中了吧？”陶喆愣了一下之后，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指尖挑起柳芷云的下巴，“啧啧啧，害怕你就说出来嘛，一开始都跟你说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弃暗从明，我又不是不给你机会，虽然我可能会施一些小手段防止你背叛我，或者在你阳奉阴违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迫使你认真替我办事，但也仅此而已，你既不需要这么早就丧失宝贵的生命，我也不会侮辱你的人格尊严什么的，顶多在对你的饮食有一定的限制，而这个，对你这个级别的生命体来说，吃不吃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吧？完全可以克制自己的食欲了，因此这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再加上你好像连感染体都吃，所以说，如果你真的想吃人，吃感染体也可以呀，这个我倒是不反对，反正感染体和人类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就是没那么新鲜了。”
抬起头，柳芷云直视陶喆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才没有害怕！”
“那你选一个死法吧，爆头、喝毒药和掐死，你选择一个，除非你有更好的，我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唔……”
柳芷云抿嘴，眼神之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随后，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果决——转过身，她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准确来说，她不敢回头，因为她很清楚，她是绝对跑不掉的，但只要她不回头看，她心底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丝侥幸的心理存在，这使得她有胆量且有动力继续跑下去，万一她一回头，刚好看到金芒逼近，她可能脚都软了，怎么跑？
“哼，真是不听话的坏猫咪。”郑依然看到这一幕，脸上一丝担忧的情绪都没有出现，眸子之中充盈着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手指头轻轻动了动——那道金芒尖刺在空气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随后，正在奔跑之中的柳芷云跌倒在地，只见，在她的腿上，多出了一个类似脚铐的东西。
这东西，正是由那道金色光芒，也就是法则之力凝聚而成，相比起陶喆使用法则之力时的小心翼翼，郑依然倒是很随意，毕竟对一个使徒而言，她的法则之力是不缺少的，而且她一般不需要用到法则之力，除非当她面对其他使徒的时候，如果想要伤害到对方，就必须使用到这法则之力。
梦境再强大，若是不注入法则之力，顶多迷惑其他使徒，但若是想要产生实质性的伤害，还是得运用到法则之力。
再说了，使徒本身可以召唤法则，只要准备足够多的祭品，很容易就能够搞到法则之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法则之力是专属于郑依然自己的，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转移给其他人使用的，而陶喆这样的非使徒生命体，获得法则之力的渠道基本是通过亲自向法则献祭，或者获得法则的恩赐。
他手头里的法则之力，便是郑依然成为梦灵使徒的时候，法则在回馈她之余，赐予陶喆几人的，相当于古代所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般，陶喆算是受到了郑依然福运的影响。
摔倒在地上后，柳芷云只感觉身体要散架了，尤其是与地面有直接接触的膝盖，直接就摔得发紫了。刚想爬起来，抬起头就看见一脸冷笑的郑依然，她顿时就慌了，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按照我刚才说的，把你的脚趾头撕下来，塞你嘴里，看你还敢不敢跑了！”
郑依然说着，一把拽住柳芷云的右腿，举到面前，眸子之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刚要扯断柳芷云的脚趾头，陶喆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赶忙抓住郑依然的手腕，阻止了她。
“我来吧。”陶喆对郑依然柔声说道。
郑依然也没犹豫，直接把柳芷云的腿推到陶喆面前，陶喆下意识就抓住了，随后反应过来，松开了手。
柳芷云蜷缩成一团，娇躯颤抖着。
“咦？我还以为你要亲自动手呢，怎么？还打算做一次圣母？”郑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陶喆这一次也不打算用嘴巴告诉郑依然自己的想法了，他改为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圣母了。他直接是抓住柳芷云的手腕，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不过柳芷云因为膝盖摔倒了，这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下去，陶喆连忙搀扶住她。
她侧过脸，没敢去看陶喆。
陶喆则是注意到她似乎摔疼了，白皙的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柳眉也是不是皱起又舒展，右腿微微曲起，想要放回到地面上，但因为疼痛，很快又弯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但还是一记手刀将柳芷云击晕，同时将昏迷过去的柳芷云拉入怀中。
“呃，仅仅是这样吗？”
“嗯。”
“为什么不杀了她？”郑依然扬了扬眉毛。
“杀了可惜了，毕竟，如果作为战利品的话，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哟，什么价值？啪啪啪的价值么？”
“咳咳，别误会，我指的是，可以适当利用她的力量，也可以提取她的基因、血液等等，毕竟她也是达到第六个级别的生命体，全身上下都是宝。”
“嗯嗯，我知道的，骚年。”郑依然露出一副‘我懂的’笑容盯着陶喆看了好久，看得陶喆一阵发毛，加上本来就有些心虚，赶忙抱着柳芷云就要离开。
“干嘛去？”
“还能干嘛去啊，当然是去找刘畅呀，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现在这个城市能对畅乐园构成威胁的，只有四级感染体的，不过暂时也没精力对付它们了，对付我怀里这女孩，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了。”陶喆疲倦的说道。
“等等。”
郑依然拉住了陶喆。
“干嘛？”
“先别急着休息嘛，你看看身下这个大疙瘩。”郑依然指了指两人脚底下踩着的，也就是柳芷云的身外化身，不过由于身为本体的柳芷云已经昏迷过去，这大肥虫自然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