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防万防,又在暗地里做了些准备,这些都是在萧令瑶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就防着有朝一日两人背离,她为求万一要了他的命和财,结果弄这半天,人家根本没这想法。
秦风先是觉得自个小人了一把,但在这世道又如何能不防,只是面对萧令瑶时,突然就多了几分疚意,如今看她肆意地表达对他家人的喜欢,竟一时有些收不住。
想她自小与生母分离,在水师借住一年,还未与母亲团聚又被接回宫中,这一分开就是九年,如今看到他与姨娘的相处,想必勾起了心事。
又在玉春楼里听到那桩陈年旧案,皇后疑似多年前就让太师出身着人去刺杀她有孕的生母,这会儿才会百般感慨吧,秦风脑子又是一抽:“若将来有缘……”
呸,有缘什么,秦风只想扶头,想当年第一次主刀时也没像现在这么无状,今个晚上是吃错什么药了,姨娘不就来封信询问公主能不能去参加及笄宴?
“将来有缘?”萧令瑶品着他未说完的话,双目幽幽地落在他身上,突然笑道:“你我二人倒是从未提过将来如何,只着眼于现在。”
“现下如何直接决定将来如何,着眼于现在定是无错。”秦风说道:“自从与殿下有缘,臣的生意蒸蒸日上,收银子的速度就跟坐了加速机一样。”
“各有所求,各有所需,如今我们各有所得,驸马可满意?”
萧令瑶是笑着问这番话,她本就生得艳丽,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勾魂夺魄,秦风一向知道她是美的,否则如何让左平道那般阴森的人念念不忘,驸马甄选时又那般动静。
这一刻,秦风突然心中胀胀的:“殿下从未告知臣将来要走向何处。”
“或许我们终将有一别,这些时日下来,承蒙驸马多加关照,助本宫几许,若有那时,本宫定倾尽全力保全你与姨娘安危,如若可能,也护得你金山银山仍在。”
上回且是偷听,如今得她正面亮出底限,秦风心中的热度又较上次不同,他与萧令瑶身入局中却异常清醒,几度暧昧却又及时悬崖勒马,他们是何其相似。
恰是因为同类人,才难更进一步,秦风不禁失笑,拱手道:“在那时到来前,臣必倾力助殿下一臂之力,无论殿下所求何事,愿殿下心想事成。”
萧令瑶此时生出一股怅然,笑容也失了几分光彩:“多谢驸马。”
她说完后转身,书写一封回信给柳苑,托人送向太傅府,了了这桩事,她走进净室沐浴。
白浅替她打理好了物件,正服侍她脱去外衣,扫进她暗淡的眸孔,心中一震:“殿下?”
“无事,只是有些疲了。”萧令瑶淡淡地说道:“近日搜那隋城附近,可有母亲下落?”
白浅知晓自从左平道处得知夫人可能就在隋城,萧令瑶虽面上镇定,内心早就充满期翼,只是可惜,她摇头道:“曹景探得十分细密,最近趁着春闱大热,行动比以前大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