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不知道怎么才张开的嘴,他说:“我……”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嗓子眼好像堵了一块石头,横了一把刀,砸碎了他想要说的话,割裂了他的喉管。
让他只能发出来一句气音。
程溯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丁哥,你刚刚说的啥?”
“我说,”丁睦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嗓子润一润,“我说,我的父母,曾经是进山点金的人。”
程溯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说:“我说呢,原来不是阴山随机挑人啊?”
“嗯。”丁睦点点头,抿了抿嘴,手握紧又松开,指关节捏得都泛了白。
“嗯,那这么说来……”程溯翔摸了摸下巴,看见丁睦一脸的凝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丁睦和他们这些世家不同,他是个没有进过阴山的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特殊的情感训练,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其实,进山的原因有很多,丁睦的家世只是其中一个。这些人如果真的命不该绝,阴山是不可能把他们邀请进来的,也绝对不可能死在阴山里。
都是命。
这种说法虽然充满了唯心主义,却省去了很多解释的时间。
没有谁能解释清楚阴山到底从何而来,阴山的存在是为了什么,进山的限制是什么。
在无法用现有的信息推测出来的时候,用唯心主义论点去解释一切不能不说是一种办法。
起码在麻痹自己方面有奇效。
“这么说来,”程溯翔又组织了下语言,把嘴里盘桓的那句话又给咽了下去,换了一句:“丁哥你跟阴山还、还挺有缘分的哈。”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会不会说话?长个嘴是不是为了不显得脸空啊?傻.逼啊是不是?谁特么想跟阴山有缘啊?
说都说了,咽又咽不回去,只能试图补救:“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既然父母和阴山有牵扯,那应该会对阴山有了解的,怎么会……”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才进第二回山?
丁睦回想起那几乎记不清了的身影,回想起和失联的父亲,心头微涩,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