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有点尴尬:“没想到打扰到了你……”
“倒也没有。”云襄儿摇头,“只是我听到那家伙似要去看我那画像,不想让他见到生出误会,才过来打扰你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终是让他看到了。”
言诚更尴尬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他笑。
“不然。”云襄儿摇头,“他匆匆而去,便是已经误会了。”
言诚人生第一次无话可说。
“那个……”想了想后,他决定道歉。“抱歉了。”
“这又不怪你。”云襄儿摇头。
“但是……”言诚还想说什么,云襄儿却开口打断。
“你不问我为何在外偷听吗?”她认真地问。
“一屋之隔而已。”言诚笑了。“你是修行者,耳力自然是好的,何必偷听?我们说话声音也大,你在自己屋中应该也听得清。”
“其实我只是好奇你会如何对他。”云襄儿说。“所以一开始就故意运功偷听。修行者不是神仙,不运念力之时,感官比常人也并不强出多少。否则的话,只怕夜夜不能安睡,天天要受远方私语打扰。岂不可怜?”
这真奇妙的对话。
依常理来讲,偷听者必然极力否认自己的窥私行径,而被偷听者必然全力举证,以责难对方。可到了两人这里,却全反过来了。
不等言诚答,她再问:“他说曾败于你手,这是何时的事?又是怎样的败法?”
“就在不久之前。”言诚说。“那日黄昏,他带着四个家丁在半路拦截,结果被我击败。”
“他虽是动念境初境,也远非凡人中高手可比。”云襄儿看着他,“那日你报名之时我便猜测,或许是我那小小建议竟真建功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不过,他曾想要你性命,你不杀他,最终却将他感化收服,实有帝王驭人之能。”
“你这么说,却是夸张了。”言诚摇头。
“你方才绘画之时,我以念力感应,虽隔着一间屋,却仍是感应到了这里念力的变化。真是厉害。”云襄儿说。
言诚拱手:“还应多谢那日你的提醒。否则,我可能仍在迷局之中不能自解。”
“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云襄儿一笑,“这话是你说过的。”
“但早与晚毕竟有区别。”言诚认真地说。“若等到七老八十才看破,岂不太晚?”
“有理。”云襄儿点头,“因此你就欠我一个情了。”
“不是又要我给你当宰相?”言诚开玩笑。
“正是。”云襄儿十分严肃地点头。
言诚瞬间无语。
他觉得云襄儿在不涉及建国这件事时,简直少年老成得可怕,仿佛一个看尽世间沧桑的长者。
但一涉及建国这事,那这小丫头的天真就真是没了边儿了。
“还有。”她指了指床上,“我的画像终日挂在那里,总归是不大妥当吧?不若让我拿走。”
“这……”言诚擦了把汗。
他是真舍不得这画。
毕竟,那画的意义非同一般,是他人生第一步的见证。
“逗你而已。”云襄儿突然笑了,一脸小姑娘的天真神态,看得言诚有点发呆。
“就挂在那里吧。”云襄儿说,“让她代我时时看着你,你若敢背叛我,它便第一个先代我出手。”
“背叛你……是何意?”言诚擦汗。
“跑去给别人当大臣啊。”云襄儿说,“你可是答应过当我的宰相的。”
“哦,这样啊……”言诚再擦汗。
“那你以为是怎样呢?”云襄儿好奇而又认真地问。
“没……怎样……”言诚再再擦汗。
风吹窗动,纱帘扬起。
少男少女相对立于屋内,自窗外远远观望,当是一幅美丽而青涩的画。
只可惜没有人将它画下来……
不觉时光匆匆,复试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一早起来,温小莲便做了一大桌好菜,说今日是关键一战,两人必须要吃饱了再上战场。而且她又准备全天关门,带着所有人再去加油助威。两人劝了半天没劝动,也只好听之任之。
吃过早饭刚一出门,便见到一辆华丽大车。两人方一怔,于器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恭敬一礼:“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收的小弟真懂事。”云襄儿赞了一声,大大方方上了车。
言诚摇头一笑。
望望于器,问:“你不怕因此得罪了景严?他那日看我可是颇不顺眼。”
“既然不想给他作狗,又何必怕得罪他?”于器笑了。
“老实说,我又想起了小时候。”他说。
“越是有强大的压力,动力便越强。我正是因为在姨娘杀心与兄弟欺凌间长大,才能奋发修炼而成修行者。若想再进步,我觉得应该找一个更大的压力。”
说着,他咧嘴笑:“虽然说找景严当压力,有点自不量力。”
言诚也笑了:“他也只是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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