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那点破事呗……”
百里霜一时感慨,在锦言面前又是极放松的心态,讲话没过脑子,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无聊,锦言怀孕了,大喜的时候,说自己那点糟心事干嘛?
也是被任子川刺激的。
这家伙派去传话的三福,一口一个我家侯爷说了,就差向全大周宣告任侯爷视妻似宝爱妻如命。
“说一半多没意思?到底怎么了?你们现在?”
之前不还说要把男人当玩物的,看起来蛮不是那么回事,谁会为玩物乱了心神?一个屋檐下睡一个被窝,日久再生情,死灰也复燃,常有的噢!
“就那样!”
不是她要瞒着,是没什么好说的。她的事,锦言清楚着呢。
“那样是哪样?嗳,你能不能别这么简略?敷衍与避重就轻都是不行滴……说吧,老实交代。”
还真有新情况?
不是她心存八卦,而是朋友处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成为特别的存在,她好不好幸福不幸福,对你,是同样重要的大事。
“就是,我前两天与他摊牌了!”
提起这个百里霜有点沮丧,明明都已经放下了,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结果自己没忍住,又冲动了,可能前功尽弃了……
哦?摊得什么牌?
打从衡哥儿出生起,桑世子就老实得很,没听说起过有新的花边啊,整天一幅改过自新,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就是看不惯那幅道貌岸然!装得情真不渝。非我莫属的!”
提这个百里霜就磨牙,若不是不忿他那深情款款欲语还休的模样,她也不会破功,又冲他发作了一回!
“我告诉他,要么这辈子就守着我一个。到死没别人,我就原谅他,要么就该找通房找通房,想去花楼去花楼,别天天杵我面前,总之。对百里家的大小姐来说,做好贤良大度的定国公世子夫人也不是难事……”
霜姐姐你还真是彪悍!这也太!
太直接太没有讲话技巧了!还到死才原谅!都要死了,原不原谅的,有意义?不原谅就死不瞑目?
锦言傻眼了:“你就是这么说的?”
百里家的大小姐呀,百里家。那是泰斗,受全大周读书人崇拜的所在,您能不能有点性,别直截了当地象甩刀子?
对!我就是这么说的!
“哎呀你就别笑我了,人家心里悔着呢,当时不是气坏了吗?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就……我跟谁都没说。你可别给我捅出去……”
谁都不知道?
锦言怀疑,就你跟前,嬷嬷丫鬟不断人。又是情急之下说的,还能没被听到?你就自欺欺人吧!
“真没人!晚上在床上说的,外头值夜的听不到……”
晚上!床上说的!
关键词就透着香艳与暧|昧!锦言坏笑,拉长了声音:“噢……是那个时候说的吧?还是之后?”
不是进行中,进行中说这个太煞风景了,那还不得半途退场?想来是事后说的。难道世子爷不够卖力,发挥不佳。你不满意?
“……!你现在脸皮真厚!”
百里霜羞恼,“被任子川影响了吧?近墨者黑!哼……”
脸上火烧云红到脖子。还真被这个机灵鬼给猜中了!
“其实,世子爷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又是夫妻,要朝夕相处,还有两个孩子,我觉得,就算是你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不要为这个有负担,或者觉得面子上不爽,你过得好,才最重要。”
锦言很认真。
桑成林那个人,在大周的男人里,真的也是极好极出色的了。就算犯过错,也未必就一定要判终生监禁,永不原谅。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衡哥儿那会儿,我真想开了,打算做个合格的世子夫人就好,那时怎么想的,你也都知道……”
百里霜一股脑儿地把自己混乱的思绪倒出来,原先她就打算忙完年前这段,过了年找锦言好好倾诉一番,分析分析,今天正好了。
“我都跟他说了,找通房暖床的,不拦着……生了衡哥儿亏了身子,得将养小半年,当时就想他一准儿是忍不得,收房还是外室,我都不管,只别动我的丫鬟就成。”
“我想通了,他那头却没了动静,竟真忍着,也没去外头找人……过了七八个月,才小意乞求近我的身,还得做夫妻,这种事免不了,我多拖了两三个月,不能老借口身子不好吧?”
“这都快两年了,他不睡书房,见了漂亮丫鬟也不调笑了,没有应酬就早早回府,与我们娘仨用晚膳,检查均哥儿课业,陪俩儿子玩……”
“他那人,本来就不是急性子,这会更温和了,一句恶言冷语也没有,整天说话带笑,不是买个小玩意给孩子们就是送我个首饰衣料,从街上捎些点心零嘴的,示好的小手段就没停过……你说这算什么?我放下了,他倒紧巴着不放了!犯贱不是?”
“他说要我给个机会,以后一定好好的,我一时气不过,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原谅?等到死吧!恩爱夫妻?下辈子再做吧!”
“那,你这样说,他什么反应?”
姐呀,您别老顾着宣泄情绪,您为什么冲动?为何觉得委屈?不就因为你心里还有着他,旧情难忘,又生新情嘛!
“他说,他会好好做,争取让我早点原谅他,这辈子就做恩爱夫妻。”
百里闷声道,又委屈又心酸,一时心绪激荡。凭什么他想和好就和好?没门!我就是不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