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有一样,前三个月胎气未稳,忌行房……”
冯太医就孕期保健说了个口干舌燥,永安侯听得连连点头,原来要这样啊,原来是那么回事,嗯,本侯都记下了。
冯太医想到永安侯无通房妾室,身边的女人就他夫人一个,万一气血方刚忍不得……
猛不丁听冯太医说这个,任昆微顿,这才意识到锦言怀了孩子居然会有弊端,他的福利被抢走了一些,“噢,那三个月之后……”
“过了三个月,胎气稳了,动作轻点是可以的……保险起见,生产前两个月最好不要,还有月子里……”
见永安侯神情认真,询问地仔细,冯太医暗道侯夫人真是好福气,看侯爷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要另收房的打算,一心一意全扑在他夫人身上。
别家府上,女人怀孕,男主人高兴归高兴,可没有一个象永安侯这样的,吃喝拉撒事无巨细,逐一问个明白。
哪个女人不怀孩子?
没得在侯爷眼里,他夫人就这般金贵,连怎么逗孕妇开心都要问,他是做太医的,哪会知道这个?
任昆终于将自己能想到的都问了一遍,这才放了冯太医:“……你五日来诊一次脉,随时告知本侯脉相。来人,封银百两,送冯太医到柜上领红封。”
本侯大喜!全部有赏!
“全府上下,侯府那边,每人赏银十两!榴园、侯府正院服侍的,赏二十两!”
任昆极为兴奋。本侯有后了!言儿给他怀了孩子!
“任嬷嬷,你去正院给殿下和驸马报个喜,回头本侯亲自过去。”
他得先陪言儿,暂时不得空。
“是!侯爷大喜!”
任嬷嬷应下,又犹豫着提醒道:“侯爷。都说刚上身的孩子小气,不喜欢张扬……”
前头有阴影啊,夫人头胎可是没坐住,又是在那种情况下流产的,不知有没有留下隐患……有不少女人,头胎坐不住。后面接二连三的都保不住……
啊!还有这事?
任昆一懔,好象有印象,别家府上都是三个月才传喜讯的……
“嬷嬷,你说本侯这般宣扬地人尽皆知,他会不高兴?……”
任昆压低了嗓音。罕见地在任嬷嬷面前冒了一回傻气。
“不会!不会!您这般欢喜,小少爷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规矩都这样……”
任嬷嬷忙摆手,侯爷您这话说的!
“银子先别发了,等本侯与夫人商量过再定,快去正院报信吧。”
现在不发也行,等到三个月后本侯再加倍高兴!
“任嬷嬷,记得提醒殿下,不要大肆打赏……”
不知母亲知道不知道。别得意忘形。他扬声提醒道,任嬷嬷回头,默默施一礼。原来侯爷也有这般犯傻的时候!
……
刚上身的孩子小气?
任昆摸着下巴,爷当爹了还不能太高兴?!还是问问言儿吧。
转身回了内室,见锦言已经换了居家的衣服,坐在床头与夏嬷嬷说话,一个箭步冲过去:“言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躺下,太医说了要卧床休息……”
“现在不想躺……”
锦言刚要解释。任昆已经拍了拍枕头,轻托了她的肩背。将人抱了起来:“躺着,今天出门辛苦了,休息休息……有话躺下说。”
……
锦言拗不过只把由他抱着躺到了枕头上。
“夏嬷嬷,本侯记得你有两儿一女?”
回头拉上夏嬷嬷做同盟:“你来说说,刚怀了身子,是不是要多休息?不能受累?”
夏嬷嬷笑着点头:“是!恭喜侯爷夫人。”
“嬷嬷是过来人,夫人如今不比以往,你要多看护着,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侯爷自己教妻无方,只好叮嘱夏嬷嬷严防死守。
“……侯爷,你还没更衣洗漱……”
眼见任昆又有唐僧念经的倾向,锦言笑着岔开话题,一只手在面前轻挥了挥,提醒他还穿着做客的衣服,衣服上有不好闻的酒味。
哦……
任昆刚想提打赏的事,见她皱了皱鼻子,忙止了话题:“好好躺着,我去更衣……嬷嬷,照顾好夫人……”
“扑哧”,望着他闪进净房的背影,锦言笑了。
“侯爷是真高兴!”
夏嬷嬷笑着,满心的欢喜。夫人有身孕了,真是大喜事!
“嬷嬷是想说侯爷高兴傻了吧?”
锦言笑着打趣。从马车上开始,这人就不停冒傻气。
“夫人!可不敢这样说侯爷。”
夏嬷嬷嗔怪着:“侯爷是着紧您,心疼您……”
有点小题大做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头回做父亲!况且,他平日里就那么看重夫人,这怀了孩子,母子两人加一块,不知怎么疼才好,刚怀上,谨慎总归是应该的。
“侯爷一定是个好父亲……”
这话锦言赞同。
孩子要得晚也有晚的好处,象任昆,她实在不能想象任昆十七八岁就当爹,想象不出那时任昆做父亲会是何种情形,现在,她不用想也知道,诚如夏嬷嬷所说,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