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骤然遇袭,他对面的赵燕儿吃了一惊,挺起手中长剑,便向无言身后头戴斗笠袭击他的人刺去。
手中长剑方出,忽听得身后一个女子声怪笑道:“这人可是我们的!”紧接着背后一紧,也给人点住了穴道,不禁怒道:“可恶!你们找死么!”
无言身后那人道:“我只要这男的,女的给你们。”声音沙哑,极不自然。
裹在黑袍中点住赵燕儿穴道的那人道:“那就最好!”说罢伸出一只手来抓起赵燕儿,竟如擒只小鸡儿一般随意一挥之下便将她抛上了半空。
她身后两个黑袍人举手便接,一群人扛着赵燕儿便即急走。
无言自身被制,现下只能干着急,大声喝叫道:“站住!”但不过是徒劳罢了。
他身后那人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提起无言,举步飞奔而去。
这人提着无言但脚步仍极轻便,不管无言如何质问,他总一言不发,这般在荒山野岭间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溪间后将无言扔到了旁边地上。
无言盯着他,但他面戴斗笠见不得容颜,怒道:“阁下捉我作甚,这般莫非是见不得人么!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冷哼了一声,右掌五指突然抓到头顶斗笠边缘之上,说道:“向你索命之人!”
此时的声音竟与先前沙哑的音色大不相同,紧接着只见他将头顶斗笠往上一掀,露出了让无言脸色大变的真容来。
……
而此刻,在远处一条小道之上,一个农夫推着一辆载满干草的小推车,车上那干草堆上似乎躺着一个一头白发的老头儿。
农夫喃喃抱怨道:“这老头说要我载他一程却在上面喝酒,才喝了几口就醉了,现下就快到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可真气人!”望了望前头的分岔路口突然拉住推车,叫道:“老头醒醒!”
叫了十多声,不料车上那老头儿竟睡得跟只死猪一个样,不管他如何叫竟是连个反应都没有,农夫这下可来气了,怒道:“反正我把你推到了这里,你不醒那就是你的事了。”抓住了老头儿的双腿将他拉到了地上,哼道:“你自求多福。”推着车儿便走了。
农夫走后不久,那老头儿忽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喃喃道:“嘿!还想装死让他多载我一程呢,这农汉也真是,也不看在我老人家身子骨不行的份上,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边说边起身拍去了身上的尘土,望了望四周,自顾道:“这里视线可不好,我得到高处看看往哪走好。”伸了个懒腰之后纵身便朝旁侧一处山头走了上去。
片刻后,老头儿已到了山头上,双手背在了后头,深吸了口气喃喃道:“这气儿可真提神!”
“那你就多吸几口,以后可没得吸了!”
他这话音刚落,一个粗厚有力的声音便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老头儿咦的一声转过身子,却见得原来空无一物的身后此时竟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两只眼睛深深凹陷,嘴角有两道疤痕,身子偏瘦,腰间悬着一把弯刀,双腿盘起,左膝放在腿上,左掌扶着微微侧斜的头,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
老头儿嘿嘿一笑,道:“好身手!你什么时来的,我竟然没有发觉。”
那人道:“这个你就不必理了!你想不想活命?”
老头儿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道:“你想要杀我老人家?”
那人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把它交出来。”
“它?”老头儿一脸惑色,道:“是什么东西?”
那人道:“你不用装了,我只说一次,你若不珍惜这一次机会就会没命。”
老头儿嘿嘿道:“你看我老人家也是半死不活的人了,迟早要没命了,你连这不多的时间都不给我,你真忍心这样杀一个老人家?”
那人哼了一声,道:“一句话,给不给!”
老头儿道:“给当然可以,不过你总要让我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道:“告诉你也无防。”接着缓缓道:“兵……团!”
“哦!”老头儿两道白眉一皱,笑道:“没听过。”
那人道:“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一点,把一线天交给我。”
老头儿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盯上了它,好久没人找上我老头了,可是你知道么?以前也有许多人跟你一样,不过可惜……我都送他们去黄泉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随即淡然道:“那你就试试!”说罢蓦然站了起来,两只深深陷入的眼睛之中似乎有两道精光闪过。
老头儿微微一笑,竟是不再发话,只是凝神望着他。
那人眉头皱了一下眉,道:“怎么?不动手了么?”
老头儿似乎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笑道:“你先动手试试。”
那人哼了一声,两只瘦得如皮包骨头的手蓦然从袖中探去,十指一弯之下便对着虚空一抓。
霎时间,虚空之中他十指所抓之处一股股透明气流涌动聚集,快速便凝成了两颗气珠。
但这两颗气珠刚一凝起,便听得老头儿哈哈笑道:“散!”
他这话音一落,那人手上刚凝成的两颗气珠登时一溃而散,化成点点晶光消失不见。
那人咦的一声,随即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说道:“有趣!我们兵团早将神兵执掌者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并记成文书,我知道你是气功师,但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查你的文书,倒是不知道你的气是什么。刚才我所凝的气似乎产生了什么异样,竟是无法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