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煦将右手伸了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落在了苏葵的眼角,温温凉凉。(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他摩挲了几下,便觉察到了指腹下的一片肌肤有不同于别处的触感,是一道指甲长短的细细疤痕。
因她肤『色』白皙,这疤痕是陈年旧伤,故很难发现,但触及便能察觉到。
“说你傻有时候你还真傻,得亏没落下足以让你毁容的印子,不然你嫁不出去——岂不是要赖上我了?”
他默然了一会儿,手指滑到她腮边,替她掠起了一丝青丝。
忽然又道:“其实...我还是不反感你赖上我的。”
车厢略有晃『荡』,骆阳煦恐她蜷缩在木桶之中难免会有磕碰,便将人抱了出来。
“平时这么老实该多好——”
他笑叹了一句,将苏葵安顿在身侧,右臂一捞,便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护在了怀里。[]未待作年芳308
骆阳煦之前喝了不少酒,方才倒且还好,眼下美人在怀,说没其它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咳了咳,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句:这非正人君子所为。
余光瞥见苏葵埋在他怀里的小脸,脑海里顿时又浮现了另一道声音:反正你向来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
骆阳煦自觉额角冒出三道黑线来。
但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微微俯下身去,感受到苏葵幽如谷兰的气息,心脏忽就漏了一拍。
本是抱着三分冲动。七分恶作剧的心态,此际全转换为了一腔认真。
他缓缓靠近她形状美好的下颌。
忽然马车一顿。晃得他向前俯身而去。
骆阳煦脸『色』一黑,没能忍住骂了句娘。
他一把挥开马车夹帘,皱眉道:“怎么了?”
而不用曲三回答,他往前看了一眼便就明白了,原来是有数十个身着普通布衣的男子驱马拦下了去路。
这些人虽是衣着平实无奇,但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这道本是宽广,但被这十来匹马横成了一排,却拦的严严实实。
领头的男子见马车停下,便翻身下了马,朝着骆阳煦这边走来。
曲三曲七上前相拦,皱眉道:“还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有何贵干——”[]未待作年芳308
“不得无礼。”骆阳煦显然是认出了来人。手肘支在马车壁上,挑眉问道:“这么晚了。不知肖统领找骆某有何公干?”
原来来的竟是肖远。
肖远冲他一抱拳,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沉静:“奉陛下之命,来接苏小姐入宫。”
骆阳煦抬眼望见一顶备好的软轿,不由嗤笑了出声。
他费老大劲将人从苏府里带出来,合着早有人在这儿等着了。
皇帝毕竟还是皇帝。
果然想拿她作为把柄用以挟持苏天漠的人,不止攸允一个人。
他转头往马车里瞧了一眼——看来这傻丫头,还是喜欢错了人。
天下乌鸦果然还是一般黑。
须臾,他便转回了头来。冲着肖远扯了一个笑,道:“还请肖统领回禀皇上一声,我骆某受苏丞相之托代为照料苏小姐,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
肖远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只涵蓄地一笑,放低了声音道:“来的路上,恰经骆公子别院,似乎有些不对。”
骆阳煦神『色』一变。
又听肖远说道:“苏小姐若此刻过去,只怕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自然是含蓄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狼入虎口。
骆阳煦暗自咬了牙。
攸允跟慕冬之间,若要选其一,那必定是慕冬。
毕竟攸允是以她为软肋用以控制苏天漠,而慕冬最多也就是求个保证,或许...也有其它。
心下有了计较,骆阳煦当即做了决定。
耽搁的久了只怕会引起那些鹰隼们疑心。
“姑且信你一回!万要保她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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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一夜灯火未曾熄。
鸡叫三声,东方微微显『露』了鱼肚白的颜『色』。
“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并无,皇上跟往常一样批阅奏折,未到子时便歇了。”说话的声音带着宦人的沙哑和偏细。
“也未召见过谁吗?”
“也没有,除了早朝之外,私下并未传唤过何人。”
“下去吧。”
“是。”
待门被从外头合上,男人低沉的声音才又再次响起。
“不对啊...”明尧之微皱了眉。
攸允那边一个月前便开始调动了兵力,现下更是险要『逼』近王城,宫里万不该没有察觉。
明景山也是相同的疑『惑』。
想了想,他适才开口问道:“爹,兵部里近来可有什么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