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真的喝多了...”曲三叹了口气,粗粗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
小红有意提高了声音笑了两声,道:“人家都说好酒不贪杯,但这金茎『露』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也怪不得骆公子多喝了几杯,这一桶金茎『露』啊,可是老爷窖藏了一年多了,今日若非骆公子的面子大,只怕别人还讨不来呢!”
三满附和地点头,“就是,就是。”
——原来是一桶酒。
觉察到犀锐的目光消失,骆阳煦身子一歪,任由曲三曲七他们扶着去了。
苏天漠此际仍然端坐于饭厅之中。
酒菜已被撤去,香炉里散发出的淡香充斥着整个大厅。
“你们都下去吧。”
苏天漠吩咐道。
“是。”
转眼间,厅中便只余下了苏天漠一个人。
“诸位,不妨『露』面喝杯茶水如何?”苏天漠目光无波,忽就出了声来。
抑扬顿挫的声音顿时萦绕在厅中。
“苏丞相果然好魄力。”
一道阴鸷低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厅前蓦然多了一个人影。
没人看得清他是从何处出来的,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直都在那里一样。
紧接着,他身边便多了十多个相同的黑影,皆是蒙着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此关头,诸位大驾光临敝府,不知道所谓何事?”苏天漠欠身倒了一杯茶水。淡淡地开口问道。
茶水注入杯的清音袅袅婉转,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领头的男子提步进入厅内。精亮的眸中带着笑意,道:“王爷忧心苏丞相贵人事多,特让我们前来提醒一番,以防万一苏丞相将事情给忘却了,那就不妙了。”
苏天漠仰头笑了几声,“烦劳跟王爷回句话——本相虽记『性』不佳,但此等大事却不敢忘,让王爷不必多虑,放心即可。”
那男子不用人请。径直找了张椅就坐了下去,满意地点头,“如此便好。”
苏天漠见他如此,眸光微动,脸上仍旧挂着风雨不惊的笑意,“诸位还有其它吩咐?”
“吩咐二字万不敢当。”那人笑了几声。对身侧的一人摆了摆手,道:“还不将东西给苏丞相送过去。”
“是。”
那人迈着无声的步伐靠近了苏天漠。
自怀中拿出了一截竹筒递到了苏天漠眼前。
苏天漠接过,适才开口问道:“不知这是何物?”
“信烟,届时苏丞相万事俱备,稳定了城中情形之后,便放出此烟,作为讯号。”
这倒是极其符合攸允向来的作风。谨慎到了极致。
原本是说到子时攻城而入,现在却改为他将城中的情势控制住之后,他们再行动。
而若是自己失败了的话...想必他们便会立即改变计划。
苏天漠在心底重重的冷笑了一声。
如此只顾已利、不折手段之人,怎配坐上那把龙椅!
心中如何作想暂不多表,苏天漠面上装作了然地点头,便将竹筒收入了怀中。
却见眼前这些人仍旧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诸位身负重任,时间紧迫,王爷的意思本相已经明了,若是没其他事项需要交待,不妨先去忙重事为好。”
却听那人低低地笑了几声,道:“在来苏丞相这里之前,事情已经全然备妥——方才忘了同苏丞相说,此次我来除了要传达王爷的话之外,还是奉了王爷之命留在城中协助苏丞相和明大人行事。苏丞相若有事需要我们来办,尽管吩咐。”
苏天漠神『色』微变。
真是『奸』猾至极!
看来要按照原计划施行需得加倍小心了。
同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有提防在先,将苏葵送出了府去。
否则就攸允如此做事,难保不会将苏葵作为把柄软肋来威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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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扶着进了马车的骆阳煦,脸上的醉意立即就消散的干净。
他将木桶掀开了来,脸上挂着不怎么磊落的笑。
被下了蒙汗『药』的苏葵此际正蜷缩在木桶之中,脑袋靠在桶壁之上,双眸紧紧地阖着,浓密卷翘的羽睫在脸上投『射』着大片的阴影。
骆阳煦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正经了起来。
可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不正经,“你说我该不该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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