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苏葵愤愤地瞪着他,道:“有您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吗?”
“哈哈哈哈...”苏天漠见状朗声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爹这不是逗你玩吗,我苏天漠的闺女那自然是最好的——”
“那当然了!”苏葵毫不谦虚地承下这句海夸,扬起了下巴,夸大其词地道:“近来还不是看您想哥哥想得睡不着觉,我这才铤而走险,冒死进谏。”
苏天漠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事儿跟苏烨有关!
没空去追究其它,他褪去了笑意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跟陛下建议,让哥哥回京。”
“什么?”苏天漠不可置信地出声,见苏葵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才从这突发的事情中反应了过来。
他眉头一皱,即刻喝道:“阿葵,你何时竟是变得如此不知轻重了!你可知道这不是小事!”
而且,听她说,慕冬好像还答应了!?
慕冬对苏葵的心意他是多少察觉了一些,但没想到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会如此由着她胡闹!这可一点也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苏葵皱眉『揉』了『揉』耳朵,“爹,您好歹也听我说完好不好啊,别老是这么容易动气,会老的很快的。”
“你这孩子!”苏天漠既气又无奈地摇头,“你向来聪明懂事,这次怎会如此意气用事,爹是担心烨儿没错,你的心情爹也能理解,可他既然作为一名将军,就肩负着护国为民的重则!既然他是奉了皇命前往,西宁狗贼一日不离西磬江,他一日就要固守在国公岛,岛上有千千万万的军士,他们难道没有家人吗,他们的家人不也是日日盼着他们早日归来吗?连他们都能坚守职责,更何况你哥哥他还是一军之主,又怎能——”
“爹啊——”苏葵也不知是热的慌,还是被苏天漠的话给感染到了,额角开始起了细汗,几经犹豫,见苏天漠没有停下的打算,她终于没能忍住打断了苏天漠的话,“您先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教育我、抨击我,好不好?”
苏天漠长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的摇着头。
显然是对苏葵接下来的话已经不抱丝毫希望了。
苏葵见状扪心自问:她长期以来塑造的三好形象,难道就这么的不靠谱吗?
“若我真的是胡闹也就罢了,难道您相信陛下他也会跟我一起胡闹不成?我一开始就跟您说了嘛,我是同陛下提了个意见,既然是意见,那肯定是对他也有益处的,他才会答应——”
跟慕冬商量事情,若是没有足够的筹码,别说慕冬会不会答应,就算他会答应,她也没脸去白白占他的便宜。
苏天漠听到这,脸『色』才算回转了一些,示意她赶紧说下去。
苏葵看了一眼四周,才压低了声音道:“依照您看,攸允是不是要动手了?”
有些事情,她这些日子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其实从一开始,慕冬便布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押运往凉州的粮饷被劫走的事情,只怕也是属于这场计划之中。
明尧之无罪出狱,前去剿匪的肖远这么久也没有什么音信传来,她先前一直不懂什么土匪山贼会有劫走朝廷粮饷的能力,一切的疑点似乎都在印证着一个事实——
可她一直想不通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慕冬所为,那么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而明尧之近来忽然表明了态度这件事,刚好给她提了个醒。
只怕那批粮饷里不单单是粮饷...
设想一下,可能是这批粮饷里藏了攸允遗留在王城大量的金银珠宝和财物,攸允打算用其以备军需,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大批秘密东西,所以命明尧之寻机会运到凉州,而慕冬必定事先得了消息,才会提前了押送粮饷的日子。
而明尧之这么急着表明态度,让明水浣嫁给攸允,应是因为丢了这批东西怕引起攸允的怀疑,而用此来打消攸允的疑心。
还有,慕冬将西营的军士尽数调往了国公岛,这不是摆明了要让王城空守吗,虽说当时国公岛那边的确很紧张,但紧张的原因却是因为先前慕冬一直迟迟不下令而导致的结果,所以如果要用因为事态紧急而调用西营军力作为借口,完全是不合理的。
且周满伦闲赋在京,或者慕冬甚至可以让苏天漠前去支援,可他都没有。独独选了西营。
她不信慕冬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而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她只能想到一个。
若说劫粮饷,是在『逼』攸允动手的话,那么调走西营军士,则是在引君入瓮了。
西营军力都不在京中,正是兵变的大好时机。
而她今日出的这个主意,只是为他在这场大计划中添了一个取胜的筹码而已。
可是,这场无法避免的交战,究竟谁输谁赢,还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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