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旗凝视着李饱写的四个墨迹未干的字,说:“必是受过高人的指点,而且经过长期的刻苦训练。这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
胡树恰到好处地问:“更重要的是什么?”
李旗说:“更重要的是他过硬的心里素质,临危不乱。”
“但是我看到他背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如此高压的环境下,他能迅速调整,真是难能可贵,你看他的笔画,没有一丝凌乱,短短五字,蕴含雄心壮志,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大人难得对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李饱可不知道廷尉大人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假装不慌不忙地走出侧门,方长长地出了出了一口气,回望“廷尉府”三字,心想:好险好险,简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李饱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想租一辆马车回去,可是一眼看去,哪里有什么马车,附近连人都没有,可以想象“廷尉府”对世人的震慑力有多大。
李饱往前走了百步,一辆马车迎面驶来。马车华丽,一看那匹白马更非凡种。李饱下意识地避让。
车帘掀开,一位俊美少年下了车。只见他头戴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颊红润,丰满却并显胖,正是二王子嬴征。
李饱行了一礼:“王子殿下,好久不见。”
嬴征愣了一下,才认出是李饱,亲切地问:“准考证办好了吗?”
李饱说:“感谢王子的关照,已经办好了。”
“你这是……从里面出来的?”王子充满好奇,“你来干什么啊?”
“我,我嘛……当然是来向廷尉大人请教书法的。”
二王子暗暗心惊,这廷尉大人何等身份,除了范丞相,父王最信任的就是李旗,他怎么会轻易见你这个草民?二王子想到一种可能,都姓李,莫非是远方亲戚?
二王子更加平易近人,带着迷人的微笑说:“李大人还在府里吧,我想向他请教一下律法,有些条文我不太懂。”
“在,王子如此谦虚好学,李饱佩服,在下就不耽误王子的正事了,告辞。”
王子轻轻挥手:“不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纵使尊贵如王子,也不敢驾车直闯廷尉府,他缓步走到大门边,递上名帖,静静等候,一名门卫飞奔进去报告。
“前几天,他不是要了一幅字吗,今天又来干嘛?”李旗明显不悦。
“大人,上次来的是大王子,这次来的是二王子,他说他来向大人请教律法。”
李旗的脸色变得缓和:“是这样啊,有请。”……
李饱感觉走了好远好远,才到了闹市,发现肚子饿得不行了。走进一家酒店,早已经错过午饭时间,所以店里的客人很少。
李饱也不吝惜,怎么说也是有三千多两银子的人了。李饱点了三样菜,还要了一壶酒,既然是劫后余生,无人给自己压惊,那得自己对得起自己。男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
李饱虽然像一个“暴发户”,虽然他这一点钱在富得流油的国都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和从前的自己作纵向比较,确实算有钱人。吝惜不代表浪费,李饱喝干了最后一滴酒,连剩菜汤汁都混着饭吃了。李饱抹抹嘴,付了钱,朝门外走去。
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这边是城北,离自己的住所远着呢。李饱也懒得回去驾车,直接租了一辆马车往“锦绣园”而去。早去一点好,免得又被瘦老板教训。
李饱在马车上眯了一阵,睁眼看看天,太阳已经西移。李饱下了车,活动一下四肢。没过多久,双儿就欢快地出来了。
双儿没看到马车,问:“我们的马车呢,是不是拿去卖了?也对,太破旧了,不过,大黑马多精神,你不能卖啊。”
李饱说:“没卖,在家里呢,我租的马车,走吧。”
双儿噘着嘴:“好好的租什么车,钱多啊。”
李饱说:“回去再说。”
兄妹俩上了车,双儿觉得好大的酒味,赶紧蒙住嘴:“又喝酒了,谁请你啊?”
李饱一笑:“哪里经常会有这种好事,回去再说。”
双儿一翻白眼:“到底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猜。”
“也不给个提示,这怎么猜啊?”
兄妹俩回到小院中,毛大叔看李饱平安归来,很高兴,问:“他们是什么人啊,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