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面坐着的十位太监立刻笑开了花,也开始弹冠相庆,奸细的嗓音响彻全场。
当读到每纲的盐税定额为五十万两时,盐商们炸了锅。
“每纲五十万两,平均分到每个盐商,就是接近五万两!这盐税可是翻了数倍!”
下面的盐商再也把持不住,鼓噪起来,纷纷说道:
“现在盐纲还在其他大盐商手上,讨论这些怕有些为时尚早!”
“大盐商心狠手辣,我等夺了大盐商的买卖,怕是后患无穷”
“两淮盐税占天下之半,没有户部内阁的首肯,如何打保票?”
……
等盐商们说累了,声音渐渐平息。小太监尖细的说道:“这盐规乃是初定,若尔等觉得不妥,可白纸黑字写出来,若是合理,咱俩定然会交由殿下定夺”
小太监的声音瞬间被盐商们淹没。
第一次盐商大会草草收场,朱由楫整场一言不发。盐商们愤怒的离场,私下讨论盐税的额度。
……
……几日后,艳阳高照,通州城内锣鼓喧天,礼乐声不断。
一向低调出行的朱由楫坐上三十二人大轿,在庞大的仪仗队拥簇之下横冲直撞,为六名御史提供了良好素材。
难得看见这么大的场面,大量的通州的百姓前来围观,虽说被护卫远远隔开,却都扯着脖子看这庞然大轿。
作为富翁的表率、金钱的代言,广大盐商们也都定下了临街雅座,高谈阔论。
小盐商们讨论的当然是盐税份额,大家私下沟通,要共同上书进言,将盐税定在五万两!
当然不是每人,是每纲!总数比之前的盐税还要少一百万两!
小盐商们越说越兴奋,唾液乱舞、口水横飞,觥筹交错、放浪揩油间忘记了街对面通州最大的酒楼正坐着十几个大盐商,正吃着最后的午宴。
大盐商们看着对面小人得志的小盐商,发出阵阵冷笑,晋商张家说道:“几个蜉蝣般的小角色,也配插手盐务?到时定要尔等好看!”
其他大盐商同样露出不屑的眼神,纷纷应和。
晋商王家叹息道:“谁能想到,我等中出了叛徒!郑家、梁家连今日的聚会都不参加,怕是已经下破了胆!”
盐商们听到吓破了胆,想起东厂酷刑,一个个胆战心惊,纷纷回头看向自己的护卫。
盐商之前带的家丁护卫,在东厂抓捕中露出软脚虾的本质,根本不堪一击,除了被当场格杀的,剩下的基本被酷刑折磨致死。
盐商们穷的只剩银子,就花高价在通州本地雇佣了一批家丁,这些家丁既有武林高手,也有亡命之徒,不但各个武艺精湛,而且相貌堂堂。
众盐商相信,有这些高手家丁护卫,一定会无比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