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打马在前头,原本想要去找人问话,哪知陈伽年已经上前一步,“老丈,天色晚了,怎还没归家吃饭?”
“啊?”老丈耳背。
陈伽年又耐心的问:“天色已晚,老丈为何还不归家吃饭?”
“哦,我孙子是那个,皮得很,不肯归家。”
陈伽年放弃了,招招手将老丈的孙子招过来,小孩儿五六岁模样,常年在外晒,皮肤黝黑,不过此刻有些畏惧陈伽年,不敢过去。
“我家老爷叫你过去。”陈铎温和的道。
“老爷?”这回老丈听得到了,“原来你是官老爷,那那轿子……”老丈以为轿子里的才是正主,问话的不过是下人。
陈伽年看出他误会了,便自我介绍道,“老丈,我叫陈伽年,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什么年?”老丈又听不见了。
不过小孩们却是听得清楚,“你就是北相大人啊?祖父祖父,他是北相大人。”小孩儿顿时不害怕了,冲到陈伽年面前好奇的看着他,“北相大人,听说你是麒麟下凡,你怎么没长角?”
陈伽年失笑,摸了摸小孩儿的头,“什么麒麟下凡?”
“麒麟是瑞兽祥兽,代表是好官的意思。”小孩儿骄傲的说,幸亏那日他记住了几位公子的话,今日才有在北相大人面前说的话。
陈伽年摇摇头,觉得小孩儿可爱得紧,“人怎么会有角?龙才有,皇上就有。”
“啊,那皇上是不是很大一个?难怪要住那么大的皇宫。”小孩儿还真信了,惹得陈伽年身后的幕僚随从纷纷笑起来。
“是不是很大,你好好学本事,有朝一日见了皇上就知道了。”
“好,我一定好好学本事,像北相大人一样做个好官。”小孩儿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不由得,陈伽年感叹,年轻就是好,朝气磅礴。
原本此处坐着好几位老人,陈伽年等人过来,他们也都往回跑,不过心中又好奇,故此躲在暗处偷看,此刻见陈伽年不但不凶,还亲切的摸二狗子的脑袋,心中的戒心放下,纷纷出来。
“您是北相陈大人?”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伽年含笑点点头,“正是在下。”对方年纪比他好,陈伽年规规矩矩的揖了个礼。
那人忙避开,“如果真是北相大人,咱们这个村就要留名了,陈大人快请,二狗子,快去通知里正,就说北相陈大人来了。”
“老丈,老丈,莫要如此,莫要如此,我只是路过,顺便问问朝廷给的灾银收到没有,可有官员欺压百姓。”陈伽年生怕里正铺张,以前有的地方为了款待他杀鸡杀猪,铺张得很。
不耳背的老人家拉着陈伽年的手,激动得都走不稳了,陈伽年忙扶住,“收到啦,收到啦,皇上还说过些日子,插秧的时候会给每个村发农药和喷雾器,这些东西都可以给庄家驱虫,皇上在京城外种的菜正因为有了这两样东西,一个虫子都没有。”
虽然一个虫子都没有,有些夸张,但已经很好了。
“老丈,朝廷给的农药虽好,但却不能乱用,不然会影响当地空气,对身体也不好,毕竟是毒药,还是要慎重的用,不过用在庄家上,确实可以提高收成。”
“北相大人果然考虑得周全,皇上也派人来说了,每天里正都组织人去学习,我们都知道农药有毒,小孩子不能碰,打了农药的菜,也要过几天才能摘来吃,皇上还说看好天气,刚打就下雨,没有用。”
老人家说个没完,陈伽年都耐心的听着,身后一群幕僚侍卫紧跟其后,不多会整个人村的人都来了。
里正很紧张,他第一次见那么高的官,前几日刚走的不过是一些贵公子,也就七品,最高的世子爷也才五品,现在来的可是鼎鼎大名的北相大人,试问谁不知北相大人的名字?
故此,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草民参见陈大人。”里正颤颤巍巍领着一众村名给陈伽年行大礼,陈伽年忙去扶,“起来,起来。”
富可敌国的钱财,陈伽年有过,娇妻陈伽年也不缺,现如今只有名垂青史没达成,人生之所以完美,是因为不断升华,陈伽年做到了,他没有像别人有了银子就开始懒散,这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本相来此,主要是问问来赈灾的那些朝廷官员可有好好办事,各位不要怕,谁欺压良民,本相定罚不饶,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回来算账,本相不会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