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征很快消失在人潮涌动的街头,边上琴书好奇的问:“公子,那马车里的人一看便非富即贵,您做什么还要特意和人家说人家得罪了人,人家自己不会查?这不是您的风格呀。”
“我有这么说吗?”唐淮征一愣,随即失笑,他这是怎么了,方才明明听到她吩咐人去查那惊马,那些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是因为那道声音好听吗?恩,确实很好听,跟春风吹来,令人舒畅。
“公子,您傻笑什么?”琴书颇有些嫌弃的问。
唐淮征不理他,突然转身朝原路奔去,琴书紧张的在后头追赶,边追边喊:“公子,公子,郭公子还等着您呢。”
然而,唐淮征哪里肯听,脚下更快。
他回来的时候,陈曦已偷偷擦掉眼泪,也下了马车,吩咐人将那惊马送去京兆府。
“姑娘,我叫唐淮征,字子烨,火,日光,光辉灿烂的意思。”他有些羞涩,这番话是一鼓作气说出来的,仿佛迫不及待想让陈曦知道他的名字。
陈曦回过头,见一身天蓝长袍站在对面冲自己笑的少年,他的笑容灿烂温暖,如他的字,光辉灿烂。
她笑,发自心底的笑,还是那个他,会冲自己笑的他,笑容仿佛天边的太阳,照亮她的人生。
那不是笑吧,陈曦想,那是曙光。
“我叫陈曦,我爹说曦也是阳光的意思。”
“好巧。”他颇感穷迫,第一次与陌生女孩子说那么多话,其实字有同音近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道理他都懂,可却还是固执的觉得好巧。
琴书在边上嘀咕,“公子,郭公子的名字郭燚,燚四个火,岂不是更巧?”
唐淮征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姑娘,马车没问题,要启程吗?”车夫出声提醒,态度上对唐淮征有些不满,刚才还一副做好事不图报的样子,现在却跑回来跟姑娘套近乎,北相府也不是报不起恩,只是在街上和姑娘讨论姓名,不觉得会影响姑娘名声吗?
夫人出身商户,相爷又出身寒门,再传出不利于姑娘名声的谣言,日后姑娘如何找婆家?
不得不说,车夫也是为陈曦操碎了心。
唐淮征反应过来,自觉自己有失分寸,忙揖礼告罪,“陈姑娘恕罪,是小生唐突了,小生告辞。”
陈曦笑着点点头,想说什么,他竟羞涩的转身跑了。
“这公子跑什么?咱们姑娘吃了他不成?”翠儿好笑的道。
唐淮征一口气跑了好远,当停下来的时候脸已经通红,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公子,您脸红什么?难道你对那陈姑娘一见钟情?不是吧,那么小的小孩儿,不对,公子您也不大啊,怎么……”琴书没大没小的问,言语中的揶揄怎么也藏不住。
唐淮征再次瞪了她一眼,“胡说,本公子只是赶时间,跑累了。”
琴书不信,学着唐淮征刚才自报姓名的模样道:“姑娘,我叫唐淮征,字子烨,火,日光,光辉灿烂的意思。”
他学得不正经,唐淮征气得踹了他一脚,引得琴书鬼哭狼嚎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