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袋钱袋还是有那么点作用的。
“哦,那就麻烦你了。”领队的中年男子主动起身出门去搬运柴火。
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林墨的柴禾堆,说白了林墨好歹算个主人,所以在庙里生火总得知应他一声。
心中不禁暗赞这中年人不愧一看就是行走四方多年的老江湖,看似微不足道的礼节却做的很到位,光是这份不骄不躁的心胸林墨就觉得自己该好好学习一下。
那个毛毛躁躁的青年更该学。
莫名的,林墨心头也就生出少许的好感。
可惜这份好感很快又被破坏殆尽。
“我不!我不!我就是要吃酒酿丸子我就是要吃!”伴随着鼻涕眼泪滚做一团,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崩了,那坐在富商孔大义怀里的小胖子忽然就撒起了泼。
“宝宝乖,宝宝乖,等进城了爸爸一定让人给你做,咱们这不是在外面吗,宝宝乖乖。”再没有半点面对林墨时那份老练的态度,根本就是过度溺爱孩子的孔大义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溺表情不断安抚着小胖子。
“是啊,少爷,您看这粥也挺好吃的,不信您吃一口。”一旁的下人也连哄带骗的递过刚刚熬出锅的热粥。
“我不吃!”猛的一下将滚烫的米粥打翻在地,手舞足蹈的扭动着的熊孩子声音越发尖锐刺耳。
你说死小孩那声音怎么能飙的那么高呢?林墨整个脑子都大了。
早知道最开始就不给什么好脸色,这样现在装出一副冷漠脸林墨就敢去胖揍一顿这熊娃子
可前面已经稍微表达了一点善意了,这点别扭又足以让林墨直接撕破脸,总不能就因为一个小孩子的苦恼而把这群人全给宰了吧?
那憋的叫一个难受。
我果然还是太正直了。
“这,你看要不这样吧,卫远师傅啊,麻烦你们去找点什么吃的行么?”脸上露出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实在是纵容孩子没底线的孔大义还是开口对中年人说道。
“这大雪天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叫我们去哪里弄吃的啊。”卫远没说话,反而是耐不住辛苦的安子应先开了口,脸上带着抱怨嘟囔着:“这一路都弄出多少事了,三天的路程愣是走了一星期没走完,我们只是镖师又不是奴隶。”
话不怎么好听,但说的也是事实,卫远两人一路护送孔大义一行人可是费尽了心思,结果这群人还不省心,总得弄点意外出来。
“子安······。”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卫远正打算阻止安子应的牢骚时,却忽然脸色一变。
而几乎同时在小庙那一头的林墨一个扑腾从床上坐起身张口就道:“外面有声音。”
“嗯。”诧异的看了林墨一眼,点点头没多说话,卫远直接握住长刀当仁不让的起身走出庙门,艺高人胆大的独自步入了风雪中。
不过想象中的声音没有传来,不多时卫远又满身积雪的走回来,表情却是有些阴沉。
“子安,今晚你辛苦一下,守整夜。”一句话让那群人心头跳了跳。
“我们不是专门分成两路都躲到山里来前进了吗?怎么还会被发现?”顿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孔大义着急忙慌的追问道。
“还不好说,可能只是山里的动物,不过小心无大错,大家都注意点。”卫远稍微安抚了一下。
“动物么?”同样听见了那阵声响的林墨搓着下巴表情有些微妙。
算了,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墨侧了个身躺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同时随手将已经偷藏到床头的小白狐的脖颈半轻不重的又捏了一下,让小狐狸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已经闭上眼的林墨看不到的是,火堆旁盘腿坐着的卫远那看过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位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人?孤身一个人住在这种荒山野岭里,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有炼体二重的修为,胆子似乎还大的出奇,最重要的是,好像刚刚他比我还要早发现异常声响。难道,是某个高门大派里的隐秘弟子?”
林墨绝对不会想到此刻他的身份在卫远眼里简直神秘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卫远都开始努力回忆江湖中有哪个是以耳力见长的门派。
不过卫远注定是猜不到真相有多么荒诞和夸张,就如同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多危险一样。
“希望今晚不要发生什么麻烦事吧。”
该死的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