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颜在小厨房忙碌的身影,林子增觉得温馨得有几分不真实。这不会又是自己的一场梦吧?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顾不上把尚在滴水的头发擦干,慢慢的走到严颜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把她圈进怀里,似乎太用力她就会消失了一般。严颜身体一僵,整个人被林子增的气息包围,让她无比安心的气息。三年来,一直漂浮不定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停靠。严颜闭上眼,慢慢的放松下来,放心的靠在他的胸前。
这个温暖窝心的怀抱,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吗?为什么她却要违背自己的意愿,狠心离开他。自己痛苦,他也痛苦。她可以感受到此刻他的不安,爱上自己,让他很辛苦吧,自己真是太自私了!此刻的林子增让严颜觉得心疼。他的家人、张瑞,她统统都不愿去想了。我回来了,他还在原地,那么,这一次,我不想放开了,可以吗?我想勇敢一次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可以吗?不理会世俗门第,只顺从自己的内心,可以吗?
严颜转身,回抱林子增,悄悄的蹭掉眼泪,平静下起伏的情绪。抬头看见林子增还在滴水的头发,严颜挣开他的怀抱:“好了,就可以吃了,你快去把头发擦干。”
林子增站着不动,大手重新把严颜抱住。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他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说出的话却是带着隐约撒娇:“我要你帮我擦~不然不走~”
严颜滴汗:这人是三岁么?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再不出去,晚上不给饭吃~”
林子增垮下脸:“颜颜~”拉长音~严颜恶寒~不再可怜他,双手并用,把他推出了厨房,并发话:“再进来,今晚绝对不给饭吃!”林子增一脸的不满,走回客厅,一路嚷嚷:“虐待亲夫啊~严颜虐待亲夫啊~”严颜满头黑线,这人怎么这么幼稚!不知这边公寓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晚饭菜式很简单,严颜煲了个鸡汤,然而就弄了个鸡蛋炒番茄。一方面刚搬进来,烹饪设备有限,另一方面,严颜本人的烹饪技术也很有限,能拿得出手的一项就是煲汤了。林子增倒是很给面子,不住的赞叹,整整添了两大碗米饭,外加三碗汤。吃完动也不想动,摊在饭桌旁,明显的吃撑了。看他那副毫无气质可言的样子,严颜觉得好笑。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都是浮云~
严颜收拾好碗筷,洗好炊具,走出厨房,客厅里已经没了林子增的身影。严颜走进卧室,果然看见了正备课的林子增。他正坐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双手飞快的打着字。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不错。现在的他跟刚刚那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判若两人。严颜笑笑,拿好衣物,转身进浴室洗澡了。
严颜洗完澡出来,林子增还在专心致志的备课,严颜也不打扰他,拿出床上书桌,打开自己的电脑,也开始备课。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虽然没有交流。但自己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严颜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
终于备完课了,严颜伸一伸懒腰,一边早就备好课的林子增立马丢下手中的书,凑了上去。严颜看着自己腰上多出来的双手,无奈:这人刚刚不是在看书么?白一眼正在自己身上乱蹭的林子增,林子增装作没看见,继续蹭。严颜扒下他那那双正胡作非为的手,他又锲而不舍的绕上来。严颜转过身,面对着他坐直,对他说:“你别胡闹,我有正事要跟你说。”林子增还想凑上来:“你没胡闹,我很认真的,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严颜黑线:这人~真是~!林子增看严颜不说话了,怕她生气,只好摆手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林子增颇为不甘心的把严颜搂进怀里,严颜任他抱着,顿了顿说:“我要跟你说的是有关张瑞的事。”这一整个晚上,其实她都无心备课。考虑了一个晚上,她决定告诉他真相,她已经陷入迷茫中,不知该何去何从了,不如把一切交给他吧。
严颜感觉到林子增身体明显的滞了滞,转头看他,似乎神色难看了几分。看严颜转头看他,他愤愤的抱着严颜狠狠的亲了几口,才道:“你说~”严颜无奈,这人真是:幼稚!而且爱吃醋!
张瑞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严颜就从两人一起出国后说起,说到两人一起做课题,说到张瑞介绍自己认识他的父母,说到那个聚会,说到那场车祸~越说,情绪越失控,似乎回到了那个车祸的夜晚,满身是血的张瑞被推进手术室,而自己一个人,满心恐惧,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医生的宣判。
林子增抱着严颜的手紧了又紧,心揪了一次又一次。他的丫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事,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林子增很气:气自己作出同意她出国的决定,也气她在那个无助的时候竟然把自己推开。他更心疼:他的丫头,他恨不得捧在手心,揣进口袋的丫头,竟然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事情,那时她该是多么害怕,多么无助,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林子增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心揪痛着,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抱着她,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谢天谢地,他的丫头安然无恙,此刻就在自己的怀里。
严颜却无法止住哭泣,似乎是要把那个时候的委屈都哭出来。那时的她,身处异国,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坚强;而此刻,身边有他,于是,她有了委屈的权利,可以恃宠而骄。
严颜哭了很久,林子增任她发泄,睡衣都被她的鼻涕眼泪弄脏了。终于她哭累了,睡着了。林子增才轻手轻脚的安置好她,抽身到浴室,拿热水沾湿毛巾,给她擦了脸,然后给自己换上干净的睡衣。做完这一切,回到她的小床,轻轻的钻进被子,熄了灯,抱着她睡去~
林子增知道了张瑞的事情以后,一直都想要去探望他,但又怕严颜为难。张爸张妈一直都把严颜当准媳妇看待,这会儿,冒出个林子增,要让他们怎么接受?儿子已经成那样了,儿媳妇又不是自己的,他们得多难受?再加上这阵子学校里也挺忙的,所以去看张瑞的事,就这样搁下了。
同样不了了之的还有关于“同居”这个问题的讨论。虽说,现代社会,裸婚神马的都见怪不怪了,同居更是让人习以为常了。但严颜还是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林子增厮混在一起。父母二十几年来的教育,让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和他没名没分的同居。在她眼里,爱情是神圣的,但同样的,爱情也是需要责任的。没有婚姻的同居行为,在她看来,是不想负责的体现。林子增喝醉的那个晚上,她放纵了,但那也只是因为对象是他,她信任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而现在,关于“同居”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对他不信任,才拒绝,而是想要和他一起把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清掉,然后,堂堂正正的与他并肩而立。林子增听到严颜的这番考虑,心理上表示认同,但行动上却无法响应。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况且食髓知味,现在要他扮柳下惠,窗都没有!所以,两人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林子增死皮赖脸的蹭在严颜的公寓不肯走,而严颜绞尽脑汁想把他往外赶。第一天,他晚下班,严颜把他拒之门外,他倒也不坚持,转身回了家。他这么顺从,倒让严颜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当晚,正在房间备课的严颜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子增,被吓一跳。他却闲闲的转着手中的一串钥匙,十分得瑟:“颜颜,忘了告诉你,我早就配了你公寓的钥匙~哈哈~”笑得十分猖狂。
严颜气愤,一本书飞过去,他被砸中,惨叫一声,敛住笑意,一副受伤的神色:“严颜,你好狠的心,把我拒之门外不说,现在又拿这么厚的书砸我,对我家暴。”严颜一气之下,就拿起了身边的书扔了过去,倒没估量它的杀伤力。现在看林子增被砸得很痛的样子,内疚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痛?让我看看。”刚走到林子增身边,就被他打横抱起:“敢把我关在门外,还对我家暴,恩?看我怎么收拾你!”严颜挣扎:“你别闹了,我还要备课呢?”林子增无视她的理由,把她抱到床上,覆上她不断挣扎的身体,直接吻住她,堵得她说不出话。严颜覆在他胸前,推拒他的小手渐渐无力,只感觉到他的身躯火烫,带着她也跟着升温。唇舌交缠间,衣衫渐渐褪净,他低吟着她的名字“颜颜,颜颜,颜颜~”,温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些许喑哑的嗓音,一遍遍在严颜耳边轻唤。严颜彻底沦陷~
第二天,严颜是被林子增叫醒的,醒来只觉全身酸痛。林子增刮着她的鼻子:“小猪,快起来了,你第二节不是还有课?早餐就在桌上,我今天第一节有课,得早点去。”严颜看着穿戴整齐、一身清爽出门的林子增,无比怨念:要不是你这么折腾我,我能起不来吗!明天回家后一定要把门反锁!无奈,正直纯良的严颜怎么敌得过林子增这个千年大腹黑!他威胁她:“如果你敢把门反锁,我不介意叫人来开锁~”严颜无语:这人太无赖了~于是,林子增就这样登堂入室了~
到了周末,严颜想回张宅看望张瑞,林子增却抱着她一起赖床,不让她起来。严颜想挣开,他轻易的把她压住:“你有时间精力去看望别人,不如陪我”晨运“~”说罢,头一低,堵上严颜的嘴,把她吻得气晕八素。严颜昨晚已经被他吃干抹净,所有现在被子下两人都是光溜溜的,林子增吃起来,更容易。
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严颜白眼飕飕的往林子增身上扎,林子增这才愿意起来。大喇喇的起身,光溜溜的走进浴室。严颜捂脸:这个流氓!竟然在她家里裸奔!太不要脸了!林子增洗了个澡,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出来了。V领的T恤,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这般风情,落在严颜眼中,令她又有捂脸的冲动:一个大男人露胸,太不要脸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林子增看着严颜那直勾勾的眼神,心情大好,他可从不认为以色事人是件丢脸的事,当然这个人得是严氏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