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瞩说:“机遇建立在几率的基础上。我承认你是个很有潜力和前途的年轻人,如果再给你二十年,不,也许十年够了,你一定能成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曹琋笑了笑:“用你的眼界衡量我的能力,你看到的永远是自己的高度。”
赵远瞩说:“你来这里是想招揽我,用这么讨人厌的口气?”
“有些人记打不记吃。”
赵远瞩放下泡茶的手:“你是来看我的吧?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
曹琋说:“这么多天还找不到工作,稍微现实点吧。”
“我有钱。”
“穷的只剩下钱,连个像样的目标和理想都没有。”
“混吃等死的理想多幸福。”
“真应该看看你说这句话时,自己生无可恋的表情。”
赵远瞩被噎住了。
曹琋说:“我有军方的支持。”
赵远瞩眼皮子一翻,不为所动:“几个人叫支持?蒋向峰人老珠黄,又没什么卖相,在中央吃不开的。”
曹琋说:“一个人没什么市场,那一组人呢?组个‘再战五百年’之类的老年团总还是够的。”
“一把年纪了,还折腾?”
“一把年纪了才要折腾,不折腾没机会了。”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赵远瞩的心坎里。早些年,他心高气傲,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错过了很多次机会,只能游离于各个政党之间,接些外快。其他人鉴于他一贯的作风,也不再试图邀请他加入,他碍着面子和自尊,也不肯主动勾搭,到现在,落得个未成气候的新政党递出橄榄枝,怦然心动的结果。
他低头泡茶,递给曹琋一杯:“你最近闯了什么祸?”
曹琋说:“誓死捍卫自己的人。”
赵远瞩奇怪地看着他:“程岫?”
“用问号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他闯了什么祸?”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赵远瞩将递给曹琋的茶杯捞回来,下逐客令:“我从来不和运气不好的人做朋友。”
曹琋一把抓过两人的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你看过名人传记会知道,他们的成功都得益于某个决定的果断。”
赵远瞩说:“更多的人连名字同果断一起埋在了地下。”
曹琋说:“那和默默无闻地死去的人有什么区别?”他见赵远瞩不说话,掸了掸裤子站起来。
赵远瞩错愕地看着他越走越远:“你这么走了?”
曹琋说:“我在这里多花一秒钟显现出你多一分的愚蠢,我为什么要为一个越来越愚蠢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赵远瞩说:“你是用这种态度得罪国政议会的吧?”他放缓了口气,却发现曹琋还在往外走,心中暗骂一声,忍不住追了出去,有点火大地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曹琋火气也不小:“谁让你住得这么远?”
“我住的是黄金地段……你有事?”
“两个小时的事。”
“……”赵远瞩看出他是真的急,也不废话,直接说,“告诉我国政议会找你麻烦的真正理由,我会考虑……”
曹琋的手已经握在门把上了,闻言扭过头来,拽着人一起往外走:“车上说。”
“我们已经在车上了。”赵远瞩提醒上车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人。
曹琋说:“安全驾驶,最好不要闲聊。”
赵远瞩说:“你可以采用自动驾驶,而且,我相信车的安保系统足以保障你在翻车的时候仍能安然无恙。”
曹琋说:“车很贵,保险很贵,我的时间更宝贵。”
赵远瞩见他前进的方向是利利党的总部,以为他要和自己去办公室详谈,也没有再说什么。谁知道半小时之后,车的确抵达了总部,却只放下了他,自己很快驶向了更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