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佩珏自然看出了玉罗刹还在为他救了花满楼而把自己伤成这样在生气,并且是十分生气。
举个今天中午的例子,兰佩珏身上的伤,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撤下那些寡淡无味的清粥小菜,吃上和玉罗刹相同的,每天煎炸烹煮样样来的珍馐美味。
毕竟这半月来,可把兰佩珏馋得不行。只因为玉罗刹每天都在兰佩珏的房中用膳,兰佩珏看一眼桌上,摆在玉罗刹面前飘散着香气的大餐,再看一眼自己面前让人毫无食欲的白粥,只觉得悲从中来,他不止一次的暗示玉罗刹,知晓他教务繁忙,因而不用总是陪着自己用膳,他也想要过一天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人生。
可惜玉罗刹又是那一句,他淡淡的一瞥兰佩珏:“为师可是听说你在中原,日日和那花家七童朝夕相对,怎么,如今换做为师你却觉得厌烦了?”
“……”一听玉罗刹这么说,搞得兰佩珏又想上论坛发帖子,向众人求助他师父没事老是爱喝干醋肿么破?
所以,迫于迫于玉罗刹的淫威下,兰佩珏着实度过了大半个月只能看不能吃的煎熬的日子(你师父过这种日子过了好多年了你造吗?),话题扯远了,接着让我们说回今天中午,经过早上的把脉,知晓了他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饮食且不必再控制的兰佩珏,一边戳着自己面前的粥,一边看向静静的用膳的玉罗刹,道:“师父——徒儿已经知错了。”
“是么?”玉罗刹放下手中的玉箸,那望向兰佩珏的眼神,就好像在传达着“错哪了,说说看?”
“错在徒儿不该让师父担心,不该为救旁的男人,将自己伤成这样——”见到玉罗刹无甚反应,兰佩珏只能发誓道,尽管他这誓有些怪怪的,“徒儿以后定不会再把任何一个旁的男人放得比自己还重要,且为救他们将自己伤成这样——”
“哦?那这意思便是,今后珏儿也不会将为师放在心上?”看着兰佩珏疑惑的歪着脑袋的模样,玉罗刹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说,你不把为师当男人?”
“不、不是……”就算是知晓玉罗刹在刻意逗他,可是兰佩珏还是急迫的想要解释,“徒儿的意思并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旁的人,师父于我而言,自然不是旁人,怎可和他们同日而语?”
又是自己脑洞大开,将兰佩珏的话语理解为“师父你最珍贵”的而心中暗自开心的玉罗刹,一拂袖,便吩咐厨房把晚上的菜单改成那尾新供上的鲈鱼。
虽然已是早春,湖水也渐渐的化冰,可这时的鲈鱼却仍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可还没等兰佩珏为今晚自己的口福而雀跃呢,玉罗刹突然又转过来对他道:“先让为师看看你身上的伤——”
“……”
又是赤身裸.体的被玉罗刹摸了一下午,且兰佩珏脑中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他以为是他做的春.梦,实际就是他玉罗刹对他干的事的场景,到最后,兰佩珏的小兄弟都忍不住在玉罗刹手中抬了头,而见到兰佩珏身上的红晕就好似那瓷盘中被煮熟的河虾一般,知道再逗弄下去,他的徒儿定会恼羞成怒,玉罗刹才颇为遗憾的收回了手。
可等到晚膳时,兰佩珏刚要动筷,而他的面前却又被摆上了一碗白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于是兰佩珏看着对着那条鲜美的鲈鱼大快朵颐的玉罗刹,一时恶从胆边生,他直接的就拿起筷子向那盘鲈鱼扑了过去。
玉罗刹早就料到了兰佩珏的举动,他在后者起身的瞬间,便将那红木圆桌一脚远远的踢开,而后他伸长手臂一捞,把扑空了的兰佩珏给搂在了他的怀里。兰佩珏坐在了玉罗刹的腿上,但他的视线全部的落在了那玉罗刹右手中的玉箸上,只见还沾着汤汁的肥美的鱼肉,便夹在那玉箸中间。
玉罗刹看向兰佩珏垂涎的模样,向来淡淡的语调中,尾音微微的上翘:“想吃?”
兰佩珏点点头。
玉罗刹勾起嘴角:“那便求我——”而后玉罗刹凑近了兰佩珏的耳边,不知道是他呼出的湿热的气息,还是他吐出的带着丝嘶哑的话语,兰佩珏的面庞瞬间变得通红,“就像你幼时对我做的那样——
“……”兰佩珏一点也不想那样!所以他干脆的伸长了脑袋,打算一口便将那鱼肉吞下。
但是比兰佩珏的更快的是玉罗刹,只见那鱼肉已然被放入后者的口中。都说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嘛,于是只见兰佩珏伸出手,捧住了玉罗刹的面庞,直接含住了他师父水润的双唇。
玉罗刹有一丝的惊讶,他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而后便垂下眼睑,任由兰佩珏撬开他的牙关,用他滑腻的柔软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扫荡翻搅着,可到了最后,玉罗刹还是没能忍住这个来自于兰佩珏主动的吻,他用力的搂紧了他怀中人的腰,迫使他紧紧的贴住自己,而后含住了他那作乱的舌尖,不断的吮吸着,这个一开始只是为了争夺食物的吻,渐渐的令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身体的温度也不断的升高,那是暧昧的氛围包裹住了两人。
兰佩珏慌忙的从玉罗刹的口中退出,待到他看见玉罗刹的双唇都被他吮吸得红肿,面上也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时,他甚至不敢看他师父那双带着几分迷离的双眸。想到他做了什么事情的他,下意识的脱离了玉罗刹的怀抱,跪下请罪道:“师、师父——徒儿冒犯了师父,徒儿……”
玉罗刹轻轻抚上兰佩珏的肩头,可跪在地上的兰佩珏怎么也不愿让玉罗刹给搂在了怀中了,见状,玉罗刹微微的叹了口气,他牵住了兰佩珏的手,缓缓的摩挲着:“为师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即便是你再与为师亲近,为师也觉得欢喜。”玉罗刹嘴角那一点淡淡的笑,几乎让兰佩珏看得痴了,“而就算天下人都觉得你做错了,为师也依然不会怪你——所以你不必日日担忧此次你前往中原的事,只需和从前那样,你与为师生分了,这样为师才会怪你。”
听见玉罗刹的安慰,兰佩珏心中的大石也不觉落下一块。虽然他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又重新的来到了这个陆小凤同人中,可是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记得自己只是个男配,他只将自己当作玉罗刹唯一的徒弟。
“师父……”兰佩珏喃喃一声,而后膝行几步,伸手搂住了玉罗刹的腰,而后缓缓的将他的头靠在了玉罗刹的肩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再次充满了他的鼻间,他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定,再不愿去想其他。
不过,就算玉罗刹的抚慰有多么的温柔,兰佩珏也始终无法遗忘他不给自己吃鱼的创伤!于是在玉罗刹离开后,兰佩珏便打算一个人偷偷去厨房,将那条鱼统统吃掉,并且一根鱼刺都不留给他师父。
要是兰佩珏到了厨房的话,看见那条正在灶上冒着诱人的热情的鲈鱼时,他便会知道玉罗刹之前的表现只不过是在逗他,而他也早就料到了兰佩珏定会偷摸到厨房来,所以他早早的便吩咐厨房的人将这一切给少主准备好。
可惜兰佩珏没能赶到厨房,因为他在前往厨房的路上,发现了一个熟悉且翩翩的身影,此刻正从玉罗刹的书房处匆匆的离开,兰佩珏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身影,在前几日,玉罗刹给兰佩珏喂药的时候,有人前来禀告玉罗刹有要事相奏时,兰佩珏便从会从门外看见这个人的身影,他穿着一席白衣,看上去虽然和自己比不了,可也有那么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
这么晚了,一个男人从另一个男人的房中走出,兰佩珏不由得脑洞大开——该不会,玉罗刹是想给他找个师娘了吧?
于是,细思极恐的兰佩珏,便在第二日,来到了玉罗刹的书房中。
玉罗刹早在这之前,就听闻属下向他报告了兰佩珏这几日不断的向他人打探那日他请来的客人的消息,虽说兰佩珏做得隐秘,可这对于就连他睡梦中的话语,都想知晓的玉罗刹而言,实在是太容易察觉。
那向玉罗刹汇报着兰佩珏行动的魔教教众,原以为教主在听见少主私下里打探与他相关的信息时,会心下不满。谁知待他偷偷的抬眸,看向坐在桌案后的座椅中的玉罗刹时,只见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与其平时的模样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看来这趟去中原,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好歹叫他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