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近忙的都是人际关系的工作,在单位的公事是这样,在朋友的圈子中也是这样,在家里的私事也是这样。所有这些,都应该归并在务虚的范畴。
起先,那个自称为省检察院办案人员的李精伟还是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夏天,夏天有时候应付他,有时候根本不复他的机,就是让他感到他的热脸贴在别人的冷屁股上,而知趣的离开。
偏偏这个李精伟是个不知道冷热的人,仍时不时在一个劲地科夏天。这天晚上,他打通了夏天的电话,对夏天说:“黄忠惠的案子,其实是可大可小的,关键在我一句话。”
夏天应付道:“是吗?”
他说:“是啊!只要我一正式汇报上去,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的了。但是,我也不愿意做恶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留下骂名。所以,最近我的思想上也是斗争得很紧要。你能不能跟黄忠惠联系一下,再叫他跟我联系一下?”
夏天觉得,如果不正式向李精伟表明态度,日后还会为其所累。于是,对他说:“老李呀!我跟你打交道两个多月了,觉得你也太玄乎了一点。我的态度是这样的:第一,不论你是受何人所托,假如你是在帮家乐大酒店的忙,那么在家乐大酒店由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下来之前,没有必要联系和见面;第二,银行的意见和黄忠惠的律师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必要搞什么名堂,也没有必要过分与黄忠惠联系;第三,至于你讲到的所谓‘案子’和家乐大酒店老板区大郎讲的不伦不类的话,一切靠证据,没有必要像你这样弄得神神秘秘。你听懂了我说的话吗?”
李精伟听到夏天如是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也立即低了八度,在电话里说道:“好吧。”
自此,这个李精伟没有再因为所谓的“案件”与夏天联系。倒是过了一年之后,打了一个电话到夏天的办公室,问夏天:“夏科长,有款贷没有?”
夏天装作不解地问:“你要贷款干什么?”
李精伟说:“我在南山搞了一块地皮,想开发,资金不够。”
夏天说:“可以过来谈谈,看怎么回事。”
但是,李精伟其人像往常一样,始终没有踏足湖贝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