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草见就他一个,田七不知道去哪儿了,又问道:“田七呢,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君离忧身子不好,如果只有他一个,田七势必要跟着的!
君离忧拉着章小草的手腕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田七也不知道,正在那里守着,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咱们好好走路,你别拉着我的手成不?”
章小草看着两人愈发紧的手,心里一阵哀嚎,要不是了解这家伙的性子,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借茬占她便宜,这样子走出去,不给人说闲话才怪!
本来想避着他,让他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可是这家伙像是知道她的打算似的,日日跑来找她,哪怕她躲到山上的养殖场故意不下来,他也能不顾脏丑跑上山找她,而且,还时不时的,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想起,就问她想好没有,有时候若不是她下手快,他怕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能说出来,连奶奶也问过,被她险险的避了过去!
不过,她是真的快被他折腾疯了!
君离忧听见了,不仅不肯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就这样一直牵着才好,免得自己一走,她就牵心上人的手!
章小草无法,只好死死地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所幸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不然,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一路来到一处茂密的丛林,并且还越走越深,章小草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里已经是深山的范围了!
看着寂静幽深,望不到边的深林,章小草只觉得背后袭来一股股阴森森的寒气,弄得心里直发毛,生怕从树上掉下一条蛇来,别的东西还好,像蛇、蜈蚣、蚯蚓之类的软体或者长形动物,她是怕的要死!
察觉到章小草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手心也越来越湿,君离忧明白过来她在害怕,于是又紧了紧手心,安抚道:“别怕,我身上有避虫粉,那些东西闻见了,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章小草一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鼻子嗅了嗅,却没发现什么异味,看着他疑惑道:“我怎么闻不到?”
君离忧笑道:“这是我家秘制的避虫粉,只有那些虫物能闻到,除了能避虫,还能驱散一些凶猛的野兽!”
章小草眼睛一亮,这可真是好东西,要是往后家里钻进来蛇虫鼠蚁,用这个就能把它们赶走!
君离忧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你以为你家为什么连只蚂蚁都没有?我来的当天就让田七把里里外外都撒了一遍!”
他讨厌那些东西,赶路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才会经常露宿,不然,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就在荒山野岭里睡觉!
章小草恍然大悟,难怪雨季里下了好大的雨,别说家里,就是院子里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爬进蟾蜍蜈蚣什么的,她还以为是砖瓦房,平日里经常在清扫,不适合那些东西生存,却原来是他的功劳!
“那等你走了我家里怎么办,要不你走前,多留下一些给我?”
章小草半点不客气的开口要,这避虫粉是适用的好东西,她真的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往家里爬!
君离忧本想立刻点头,可话到嘴边,另一句话却蹦了出来:“你答应我做你的心上人,我就把自己留在这里,一辈子给你制避虫粉!”
又来了,又来了!
章小草无语凝噎,只差内牛满面了!她很想把拒绝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可是又顾忌着他的病,生怕自己这一刺激,他就犯病!
只是他总是记着这件事,她的缓兵之策怕是没用了!
君离忧见她不说话,心里也没有因为她的无声拒绝而像之前那般难受,不过也不再提,只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朝前走!
当章小草来到一棵大树旁,看到田七正守着一只庞大异常的鸟窝,里面还有几只比一般成鸟的身躯还要大的幼鸟时,顿时不淡定了!
只见幼鸟的上体长着暗褐色绒毛,小小的还未长成的翅膀上有白色羽缘,圆圆的头顶呈黑色,冠羽为黑色扇形,上有白色横斑,尾上覆羽有白色尖端,尾羽呈黑色,中间有一个宽阔的灰白色横带和窄的白色端斑,喉部、胸部为灰褐色,下部呈棕褐色,具白色细斑点。
从这种种特征看,这是一窝蛇雕幼鸟无疑!
可是,蛇雕产卵一般一年只有一枚,那只蛇雕竟然能孵出三只,该不会是它从别的蛇雕那里把卵偷来了吧?
章小草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强忍着没有扑上去,而是郑重的问道:“你们怎么发现这个鸟巢的?要是亲鸟在这附近,一定会攻击咱们的!”
蛇雕可不是好惹的,是空中最猛的凶禽之一,以蛇为主食,被古人称之为“鸩”,因为所吃的蛇类中有很多是有剧毒的,所以它也被误认为是一种有毒的鸟,将它的羽毛浸泡在在酒中,就能制成毒酒,因此有“饮鸠止渴”的成语,不过,后来世人证明,这种说法是荒谬的,蛇雕本身没有毒!
但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蛇雕很不好惹!
君离忧见她神色不对,只以为自己闯祸了,低着头嗫嚅道:“我想看看这山上能不能发现罕见的药材,就和田七上了这座山,走到这里,就听见这窝鸟叫的很急,就让田七去看,发现有条大蛇爬上树想吃鸟,田七就把蛇杀了,可是鸟巢突然掉下来,就这样了!”
章小草一听,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发现一条很大的青蛇,只是脑袋已经被削掉了,正狰狞的长着嘴,眼睛鼓鼓的,看样子是正要发动最凶猛的一击时,被斩杀掉的!
可是蛇雕的鸟巢岂是这么容易就掉下来的?她在鸟巢四周看了看,又抓起一只已经睡着的幼鸟看了看,发现这鸟瘦的皮包骨,甚至看样子不是睡着了,倒更像是饿晕了!
看了看其他两只,果然,情形都和这只差不多,看样子都是许久没进食了!
“难道它们的母亲出事了?”
章小草凝眉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