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周义信又喊了一次。
一位老前辈讪讪地说:“张女侠或许不在,我看就算了吧。”
另外几个前辈明白他表情中含义,张女侠或许不在,也或许在,或许只是不想与他们说话罢了。
周义信道:“她跟我说日间与小和尚一战颇有所获,要在房中参详参详,不应不在的。”又敲了敲门,自然还是无人应答。他便将耳朵贴到门上,道:“张师妹,你没事吧?我可以进来吗?”
“哈哈哈~”房内忽然传出一阵大笑,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义信脸色一变,“花笛?”
群雄脸色都是一变,这声音听起来是像花笛,可是花笛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周义信已叫了一声,“不好!”一掌挥出,打破木门,立即往里闯去。
群雄哪里来得及多想,急忙跟进,就看到一条白影迅速从窗口蹿了出去,看衣色,红斑白衫,看后脑,青灰一片,是个光头!
待看清房内情形,众人都是骇然失色。朱丽珍趴在桌上,嘴角溢血,气息全无,床上张芬桦玉体横陈,不着片缕,心口插着一支象牙白笛。
周义信目眦尽裂,大叫道:“淫贼,我要杀了你!”急忙冲向窗口,同时脱下外衫,罩在张芬桦身上。
郭达、童千斤等人被这惨绝人寰的情形惊呆了,本能地跟着周义信,急急追出窗口,一个个跳将出去。
那道白影速度却极快,后面众人只看到他的背影在街角一闪,追过去时,人影已经消失。
群雄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周义信怒得哼哼喷气,好像忽然醒悟似的,叫道:“戏楼!小和尚!快,召集群雄,一定要拿住他们!”
众人明白过来,郭达却有些犹豫,上午耍了许多无赖,但还是被小和尚打怕了。
周义信道:“大家快追,出了这事,青云剑派追究起来,我们谁也不好过!”
众人心里一凉,说得是啊,大伙将淫贼困在小镇,结果青云剑派两个女侠却惨死在淫贼手上,说与大家无关也可,说有关也有关。
众人都喊:“快追!”
“大胆淫贼,该千刀万剐!”
“快去召集大家!”
消息迅速传开,淫贼花蛇背约毁誓,再犯淫行,而且受害的竟是青云剑派两位女侠。
大队人马迅速集合,周义信带头,他痛恨地说:“我还道那淫贼是真心改过,想不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在我们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人害命。各位,这次不是一对一的公平决斗,是惩奸除恶,是替天行道!出发,将淫蛇砍成肉泥,给青云剑派一个交代,让两位女侠安息!”
群情激越,每个人都火烧心头,对花笛的恨意比火把的烈焰还要炙热。
群雄的反应都在周义信意料中,谁也没有怀疑,光头、红斑白衣,郭达等人亲眼见到淫贼从窗户逃走,凶器象牙白笛还在张芬桦胸口,花笛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
黑虎几个兄弟,还有常书,也都在人群大队中,心中却有些怀疑,隐隐觉得这事蹊跷。
黑虎感觉林清之死对花笛有着重大影响,他应该改错了,但证据确凿,却如何解释。他暗暗担心,小和尚这次恐怕被花笛坑惨了,现在大伙这么激动,可能连对质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乱棍打死。
常书更疑惑的是花笛怎么敢对青云剑派的女弟子下手,从他以往的下手对象来看,他应该非常小心谨慎,不惹强敌,何以这次如此不理智?
大队人马拿着火把赶往戏楼,火龙移动迅速,到戏楼时却一个人影也无,那只小船也不见了踪影,群雄立时大哗。
这时“咵啦”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破空而至,天地一片煞白。
有人道:“这淫贼天怒人怨,罪不可恕!”
“淫贼畏罪潜逃了。”
“大伙快去弄船,赶紧追!”
“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不然青云剑派发起怒来,谁都要倒霉。”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骑马的快沿河追!”
骑马的果然沿河岸迅速追去,有人去上游,有人去下游,但都没多久就遇上大片密林。林中高大的树木交织错落,马匹无法奔跑,比人还慢,而众人还是没发现小船,也没发现小和尚和花笛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