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希咬着唇,脸色很是为难,可是她真的记不起他们口中所说的临终托付,予止忽然纵声大笑,仰天高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南卿希听他的歌声愁苦不已,心里也感染上一丝忧愁,心酸不已,正要出口好言安慰他几句,却听到予止震耳欲聋的哭声,南卿希所住的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因为这哭声微微颤动着,就连门外的鸟雀也在悲鸣。南卿希听着他越哭越哀切,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性,她反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我真的答应了师侄!嗯,真的吗!”
于是南卿希轻轻扯了扯予止的衣袖,轻声说道:“好吧,我当你们的圣尊还不成吗!”予止瞥了她一眼,拂袖拭泪,忽又仰天长笑,南卿希眨了眨眼睛,展牧飞的表情则是像在看一个疯子似的,予止朗声说道:“圣尊莫怪,予止素来是个性情中人,哭笑随性,从不拘泥!”
南卿希拍手赞道:“好!你这个执法长老很好,不似旁人矫情掩饰,一哭一笑,瞬间之事,不足为怪,不足为奇!”
予止晃动着长袖,转过身去,随手从路过的桌案上拿去了一幅书画,一边走路一边展开看了看,然后又朗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白影也消失在视线之内。
南卿希看着远方,缓缓接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留在原地的展牧飞不禁心想:“大事不妙,这下可完了,执法长老偶尔发发疯也就算了,好歹,咱们琴歌乐教也就他一个发疯,如果圣尊也跟着发疯,下面还不乱了啊,这可怎么办!”于是他试图将南卿希“发疯”的症状扼杀在摇篮里,高声说道:“圣尊,五日之后,咱们琴歌乐教被邀请去参加五湖四海的聚会,咱们琴歌乐教的圣尊之位空缺了多年,所以咱们教一直都没有参加过,已经让五湖四海的同道中人耻笑了好多年了,这一次,圣尊,咱们琴歌乐教有了你,可一定得要去参加了!”
南卿希拉回涣散的思绪,聚到展牧飞的身上,问道:“什么聚会啊?”
展牧飞懒懒散散地回答道:“弈棋。”
南卿希惊呼道:“什么,弈棋!琴歌乐教去参加的聚会难道不应该是和音乐有关系的吗?”南卿希听到“弈棋”两个字差点下巴都掉了下来,下棋,这可是她的弱项啊!要不是因为她哥哥每次看到她都逮着她练棋,她也不至于离家出走都不告诉他。
南卿希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什么破教,还参加什么鬼聚会,诶!”
展牧飞看到她的反应后,面露鄙夷之色,语气几乎是不可置信,他说道:“圣尊,你该不会是不会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