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馨以驭龙剑法逼得智叟疲于应付,眼见便要将他毙于剑下,突然劲风袭来,竟是那逐魂鸟飞扑而来,当下手肘微沉,长剑斜劈,往那怪鸟颈脖削去,那鸟却像是训练有素,倒飞出去,复又闪电而回,双爪竟往剑身抓去。
智叟得此一瞬喘息的机会,又见逐魂鸟钢爪抓住长剑,当下喜形于色,以为胜算在望,手中短拐黑芒闪动,疾刺慕容羽馨肋下。
慕容羽馨一声娇叱,拧腰闪避,同时手中长剑不退反进,劲力一吐,把那爪子尽皆削断。那剑原来却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
逐魂鸟悲鸣一声,不敢再战,斜飞出去,慕容羽馨恨它昨晚害得小马差点送命,连累和尚受伤,哪里容它逃脱,利剑如影随形闪电而至,一剑将它劈为两半。
智叟蛇拐一刺落空,惊见逐魂鸟被一分为二,不由得血脉贲张,心胆俱裂。那逐魂鸟与他相伴数十载,耗尽心血才调教成一只能勾魂摄魄的克敌利器。如今竟就这样被毁了。他暴跳如雷,面目因过度的愤怒而扭曲,狰狞可怖。
“臭丫头,拿命来!”怒喝声中,手中短拐那蛇头突然咧嘴,一道惨绿色寒光飞出,闪电般斜击慕容羽馨面门。
短拐之中竟然暗藏机关,慕容羽馨始料不及,双方距离不过三尺,那绿光一弹射而出,她已看到了一件奇异的兵器,如蜂刺似蝎尾,其上撮满针刺逆芒,然而如此近的距离,她纵然知道那是煨了剧毒的武器,只要被划破一点皮,都可能立刻毙命,却已然无法闪避。
智叟一击之下,她必然难逃一死。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凭空出现捉住了智叟握短拐的手腕。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短拐掉在地上,智叟暴退丈余,,满脸惊疑恐惧痛苦。他实在无法相信如此近的距离,自己这招曾让多少英雄豪杰在以为锁定胜局之时饮恨而终的夺命杀着,竟然被破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安静得出奇,变化发生得太突然,众人都陷入震惊中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一张疲惫而苍白的脸,半旧的青布长衫血迹斑斑,手的主人竟是刚才昏死过去的小马。
慕容羽馨又惊又喜,失声道:“小马哥,你没事了?”她的眼睛隐有泪光。
小马故作轻松的道:“虽然是受了一点伤,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说完转身面对智叟,冷冷的道:“你远祖只不过仅仅是无知罢了,到了你却变得无耻起来,真是丢你们河曲智叟家的脸。你隐在暗中处处算计于人,还自以为是聪明,如此厚颜无耻也实在堪称独步天下了。”
智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知道小马言他远祖无知说的是列御寇在《列子·汤问》一书中所记载的当年河曲智叟与矢志移山的愚公相互辩驳,最终无言以对的事。千百年来一直是他们家族的耻辱,总想着有朝一日权倾天下,定要学秦始皇焚书坑儒,把所有涉及这件事的文字和谈论传播的人通通抹杀掉。
赤狐宝匣即将重现天下的消息一出,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只不过赶到慕容山庄时已经晚了,正在束手无策之际,刚好看到小马三人赶到山庄,其后发生的事他在暗中全看了个一清二楚,更留信给曲穿云让他来此截杀小马几个,然而终究是功亏一篑。
审时度势,他探手入怀,然后猛一扬掌,散出一片黄雾,人已乘势往林中蹿去。
“如此便想逃,把命留下。”怒喝声中,数道劲风穿林而入,奔智叟而去,与此同时一条白影亦掠进林中,却是曲穿云追赶过去。想是打斗之时他以化解被封穴道。
小马并没有动身追赶,经此一役,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下,前面还不知有什么凶险在等着,他实在不愿再像今天这样几乎尽皆丧命。
他看向慕容羽馨,她那双动人的大眼睛蕴含着惊讶、欣喜、佩服和关怀。小马心里轻轻叹息了一下,把脸转向善缘和尚和温暖。和尚半倚着树,依然没有醒转,温暖穴位未解,僵立在那里,脸上满头大汗,状甚痛苦,想来曲穿云那三颗棋子让他受了不少苦。
“慕容姑娘,我们恐怕要找个地方暂时休息几天才能回福临酒楼了。”觉察到慕容羽馨眼中的柔情,他有意保持距离。像他这种人,“必须无牵无挂,无所畏惧”,义父一直是这样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