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岭天意山巅,遮天云幔内。
玄清真人****上身,盘坐于穿堂西侧寒潭之中。
氤氲的寒气自潭中升腾而起,弥漫出成片的冰冷的霞光,将寒潭四周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雾。未散逸出几丈距离,所有寒气又被外力所摄,凝结成一条长龙,钻入玄清真人鼻中。
半晌,玄清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几抹潮红,冷厉的电目张开,疑惑道。
“诸事已了,师弟为何执意逗留此地?”
“师兄心急了,呵呵。此行你我凭白得了玄重师兄的伏矢、雀阴二魄,只待玄重师兄重新炼化两魄,便再无性命之忧,一身修为亦可回复七成。如此大恩,你我只是许了那小辈三诺,师兄不觉亏欠良多么?”
十丈开外,无暇玉璧之前。
玄阳屈膝盘坐于青白玉盘之上,指尖在玉璧上连连轻点,一圈圈赤红波纹从玉壁上荡漾开来。余光扫到寒潭之中玄清真人面不改色,冷峻如常,不由轻笑一声。
“怎会亏欠,若那小辈相召,哪怕是天大的篓子,师兄我豁出性命不要,全力助他便是。”说话间,玄清脖颈上狰狞的伤疤一阵蠕动,面部的潮红随之扩散至****的上身。
“师兄心意,玄阳晓得。那么,师兄以为那小辈资质如何?”
玄阳头也不回,仍旧死死盯着穿堂正中玉璧,问道。
“能挡元婴真君级漓蛟大妖一击而不死,体质极佳,当在地品之上。神念堪比初入金丹境的真人,亦是地品之上。”
说着,周身寒气徒然炸开四散。
玄清唇间吐出一口浊气,从潭中飞身而起,飘飘摇摇直落玉璧之侧,又道。
“不过庆朝皇族齐氏既生二心,想来定有所依仗。我宗师长俱坐关不出,庆北之地归梁已是大势所趋,那小辈若弃亲族而入我听云,如此心性师弟可敢要他?”
玄阳闻言,淡然一笑,挥袖打出一道法力,直到玉璧华光大作,方才暗送一口气,大有深意的笑道。
“师兄可曾听闻,庆北诸天星辰异象之事否?若是不知,那么‘漓蛟现世狼烟启,伏尸盈野仙门开。’师兄当深知其意!”
玄清凝望玉璧之余,左手轻抚指间白玉扳指,旋即一袭绛紫色云袍凭空出现,罩住其****的上身。
“自然晓得,莫非师弟以为那小辈乃是引动诸天星辰异像之人?可有凭证?”
玄阳真人充耳不闻,手中连施法决。
数十息后,玉璧耀目的华光渐暗,壁上波纹一阵急速的闪动之后,陷空山麟首崖之中的情景出现在玉璧之上。
“庆朝九州,俱在我听云宗辖内,故而鲜有魔修出入。然而玄阳却发现,那位小兄弟的一身功法,亦魔亦邪,却不失浩然刚猛之气,师兄不觉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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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空山、麟首崖。
云无悲面无表情垂手而立,身前袭面而来的巨石已无踪迹,只余地面无数粉尘,纷纷扬扬散落。
挥手弹去衣衫上粘连的尘土,云无悲全然不在意正飞速掠来的魁梧汉子。
举目四望,当即面色一紧。
麟首崖内万余人,五成幸灾乐祸之色凝固在脸上,余下之人却仍旧一副看死人般的怜悯神情,如此情形,莫非有诈不成?
“敢问道友,云某如何放肆了?众目睽睽之下,妄动干戈于你我有何益处?“
云无悲眸中寒光涌动,冷言说到,话音丝毫不掩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