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将军拔出长剑,指着悟空,怒道:“你这长毛和尚,再有半句多言,砍了你的头。”
悟空把脖子一伸,笑道:“你砍啊,你砍啊。”
这是**裸的挑衅,那将军长剑一横,悟空人头落地。
店小二与正在数钱的花娘怔了一下,花娘叹息道:“这个驿馆内,又多了一具尸体。”
店小二耸了耸肩肩膀,无所谓地道:“管它呢,反正又不能够挡住我们的财路。”
那将军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怒道:“找死!”
哪知悟空的脖颈上又长出一个头颅,那掉在地上的头已经变成了一团泥沙。
悟空笑道:“嘿嘿,再砍,再砍!”
久经沙场的士兵都是无神论主义者,不过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这不是人,是鬼!”士兵们仓皇逃窜。
悟空揪住领头的将领,喝道:“你这胆大的奴才,我的头你也敢砍?”
那领头的收了架势,一脸奴才模样,怯怯道:“妖怪爷爷饶命,我肉眼俗胎不识得妖怪爷爷的真身还望恕罪。”
悟空笑道:“嘿嘿,我并非妖怪,你身前的那位是西天的佛陀。”
玄奘眉头一挑,那领头的将领当即就叩拜在地,一连与玄奘叩了几个头。
玄奘道:“官爷,我来问你,我从未来到此地,为何你要抓我?”
“这……”那将领长叹一声,道:“我等也不想呐,无奈将命难为,是靖国将军叫我等抓和尚的。”
玄奘“哦”的一声,又道:“莫非是你家将军与佛门有冤仇?”
“无甚冤仇,只是我家将军觉得对不起已逝的妻子,因此断了五荤三厌,夜夜念经修佛,可是却依旧痛苦不堪。他把这万靖国的高僧都请了个遍,但是仍旧没能祛除他的苦恼心障,我家将军就下令凡是经过这万境国的和尚都要带去与他讲经论佛,祛除他的心魔。”
玄奘诧异,道:“若是如此,我等应该算是上宾了,你们用抓犯人的方式来索我。”
那领头的将领又是一声长叹:“佛陀有所不知,这过往的和尚,若是没能祛除将军的心魔的,格杀勿论。三年来,去了将军府上的和尚,无一人生还。便是如此,这万境国再无和尚僧侣敢涉足踏入,将军就下令,凡是有谁能够举报外地和尚的踪影,就赏银三千两。因此,我等收到了店小二的举报,便有眼不识泰山地来抓两位佛陀了。”
那店小二,蜷缩在墙角怯怯抖,花娘却不知所踪。
悟空揪着店小二的耳朵根,骂道:“你这黑心肝的店小二,为了钱你什么都做!”
店小二眼泪鼻涕一大把流出,十分委屈地道:“小的三岁死了亲娘,四岁死了亲爹,五岁被师傅赶出私塾,六岁开始捡垃圾,我命苦呐。”
悟空咽了一团口水,自己还没把店小二怎么了,这店小二就哭天嚎地起来。
店小二眼巴巴地望着悟空,道:“小的今年三十,喜欢村口的淑芬二十年,因为没钱,一直不敢开口。不是我贪钱,我是必须贪钱。”
这店小二唠叨自己的命运来,那是有满腔的热忱,可把悟空给听烦了。
玄奘不想责怪他二人,遂叫那将领回去,叫店小二给他们打盆水来泡脚。
将军府内,一个面色凝重的男子将手里托着的茶杯扔在地上,“啪”,干脆的声音让跪在男子身前的那群士兵怯怯抖。
那男子正是靖国将军,一位依靠女人而攀登上位的男人。
靖国将军身着一袭雍容长袍,目光落在那群噤若寒蝉的士兵身上,刚刚从驿馆归来的将领也跪在地上。
靖国将军伸手托起那将领的下巴,他道:“他们真的是西天佛陀么?”
那将领感觉到生命好似就悬于一线之间,眼神闪烁,声音,吞吐道:“他……他们是这样……说的。”
靖国将军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好!本将军就亲自去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佛还是妖。”
此时,已是深夜,靖国将军骑着三角神兽带着举着火把的三千精兵越过宁静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驿馆门口。
悟空全然不知,他现在正拎着一盆温水,在天字号房间里给小白龙抹身。
悟空一面用手帕在白龙马身体上擦拭,一面道:“小龙女,西天路途十万八千里,我与师傅都迈出了行人的最大度,这样行走,不知何时才能够入灵山。”说道此时,悟空停了一下,捧着马头目光与马眼神情凝视,他道:“不知怎地,我就是想看看你,没有看着你,心里慌!”
白马嘶鸣了一声,把头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