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儿又问了几句,终于确认俞之夫身份,于是换了媚笑,贴身上来,道:“俞长老,刚才婢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还请俞长老原谅。”
俞之夫冷下脸,道:“胡菲儿,按照镖局规矩,你应该叫我主子,若没有我的召唤,你敢走近我三十丈之内,我必是将你当场毙命——这是我当初为你和常芸芸另行立法三章之一,难道你忘了么?”
胡菲儿根本不听俞之夫警告,仍是向前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娇喘连连,面上红云泛起,道:“既然主子前些日子身体有恙,婢子也没体贴照应,如今主子身体痊愈,修为也进了一阶,今日就让婢子用娇柔身子为主子庆贺……还望主子懂得怜香惜玉,不要粗暴才是,婢子害怕主子狂风暴雨、辣手摧花呢……”
俞之夫正要后退,这时胡菲儿身子向前一蹿,其长袖一拂,一道三丈红菱从其袖中脱落出来,裹挟劲风冰寒,径直向他左胸要害处击打过来。
尽管俞之夫早已有了警觉,但他还是没有料到胡菲儿竟然使用灵宝攻击,而且其身上逸发出的灵压惊人,这胡菲儿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的修行者而已,如何发出如此强大灵压?由于距离太近,还未等他发动迷踪无影步,只是避让左胸要害处,硬是凭右胸挨胡菲儿红菱攻击,红菱所传来的巨大攻击力使得他左胸肋骨连连发出咔嚓声音,至少断离七八根肋骨,他根本站立不住,翻出数个筋斗才立住身形,他张嘴吐出一口污血,忍住胸前剧痛,道:“胡菲儿,你绝不是筑基初期修为,你到底使用什么手段隐藏你的修为?你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现在才知道?不是嫌迟了一点么?要么缴出你刚才抢我的东西,从今为我奴仆;要么你现在就死——想逃是不可能的。”
“不迟,一点也不迟。”俞之夫身形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待到再现身时,以为已经逃出数十丈开外,但他才现身时,一段红菱已经向其颈部缠过来,吓得他慌忙闪身不见。
胡菲儿冷笑道:“真是没用的东西,除了逃,还会什么?也不知那贱人是不是老糊涂了,一点眼力也没有,竟然让你作镖局长老,全然不顾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趁着胡菲儿说话时动作缓下来,虽然他头也不回依旧向前逃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冒着再次被红菱击中的危险祭出才炼化不久的金睛舍利,顿时绚丽华光从半空里泻下来,径直向胡菲儿罩过去。
胡菲儿乍见绚丽华光,大惊失色,慌忙闪身避让,堪堪躲过罩过来的华光,俞之夫不等胡菲儿站定,便收回金睛舍利,退回事先摆布法阵的礁石上,才落脚礁石,便服用一把灵丹妙药,跌落尘埃盘腿打坐。
俞之夫对一直隐身附近未现身的李小月苦笑道:“这疯婆子到底使用的什么法子竟然将其修为隐藏大半?害得我吃了一场哑巴亏。”
“老大,我也看不穿其真正修为,也不知道她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凭其释放出来的灵压,应该是结丹中期修为。老大,好像你还没亲手灭杀过结丹中期修为的修行者,我们还是走为上吧?”
“正合我意,反正东西都拿到手,此时不走等待何时?”俞之夫正欲起身,忽然瞥见远处悬浮在对面断崖半空上的那一具炼尸傀儡,又道,“小月,我将这疯婆子引开,你将那具炼尸傀儡偷来,或许将来我另有用处。”
胡菲儿忿忿地看着远遁的俞之夫,道:“姓俞的,若是你不将东西还给我,我终究是要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告诉胡若云,南安镖局中的有一物事原是我胡菲儿这一脉的,让她趁早还我,否则我拿她的胡莹莹开刀……”
此时在胡菲儿穷追后仍是保持千丈外距离的俞之夫施礼道:“胡前辈,你虽是晚辈侍妾名义,但是名不副实,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连你皮毛都没碰过,所以并无情谊可言,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如今何止千里、万里?你就不远送了,我认得回去的路。”
一个月后,俞之夫终于回到盛京,他并没有去南安镖局,而是回到自己所在的紫荆山。
将息十天后,他才完全恢复过来,这时他才一一点验所收获物品,从近千件物品之中,他一眼便找到他早就有心拿到手的万年阴沉木。此万年阴沉木约有巴掌大小,外形如一截近乎腐朽不堪的木片儿,黑不溜秋的,托在掌中感觉很是瓷实沉重,内中蕴涵若有若无异香,并有强大灵力……他仅是握在手掌之中,便有一种心静体凉又如才苏醒过来的那种遍体精力充沛感觉,果然是一醒神镇静的好东西,尤其打坐修行时对于心烦意乱、心神不守等有莫大好处,而他的第二元神分身因为是饱涵毒煞将来一旦附体成性后最是心性不定狂暴易怒,此万年阴沉木至少能消减其大半躁乱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