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6为也不想再推三阻四,但考虑到村长田老头的脾气,他又不好直接教小七,万一落下把柄,被那田老头找上门来,反而不好收场。
沉吟片刻,他有了主意,抬步踱到院中,灵元之力猛然外放,聚在指尖上,化为一只土黄色笔锋,将那《净窍诀》功法尽数以蝇头小字刻在院中青石墙壁上。
随后,他又将小七唤到屋内,嘱咐道:“你若真想修仙,便不要称我师傅,那墙壁上的功法,也是你偷偷跑来看的,会与不会全凭自己机缘悟性,与我无关!”
小七转了转眼珠,他心思机敏,自然知道6为的顾忌,于是拱手道:“多谢前辈指教,放心吧,若被爷爷现,我绝不供出你来!”
说完,他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如饥似渴的默读着墙上功法。
6为暗暗笑,这小七还真是聪颖,不过透过窗子看了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6为又想起了童子门时的自己。
当年习练这净窍诀时,自己还不如眼前的小七,至少小七现在已经是个通了窍的童子,比自己当时一窍不通要强上许多。
只是,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也许田村长不让小七修仙是对的,但想到自己当年想修仙的渴望心情,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小七这番期盼被浇灭。
“唉……”6为暗叹一声,人各有命,他也只能做到这般,剩下的全看小七自己了。
暗自思忖一番,他便不再管小七,开始收神静心,认真修炼起来。
日子在修炼中缓缓流逝,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里,6为只有前两三天看见小七在院中参悟功法,到第四天时便再未见他身影,想来以他的聪明,必然已将功法尽数记住,寻地方修炼去了。
于是,6为也就将此事抛在脑后,不再挂记。
直到第十天时,田村长的来访又让6为想起了此事,不过,他早就编好应付话语,说自己闲来无事,想起少年时修炼的功法,便随手刻在了墙上,至于小七来偷学,则与他毫无关系。
田村长自然知道6为是在狡辩,却又说不出他的不是,气得跺了跺脚,扭头悻悻走了。
之后五日,6为倒难得的清静,直到第五天清晨,他感觉到守护传送门的神识微微一动,来了名侏儒老者,正是当初在青色大殿中对6为飙的吕墩子。
今天是祭天会猎的日子,6为自然明白对方来意,便没等他过来催叫,便自己御剑迎到了传送门前。
“6兄弟,先知他老人家让俺来请你去参加大会猎!”吕墩子一看6为飞来,忙上前咧嘴笑道。
6为一怔,心念转了转,忙拱手道:“吕长老莫要折煞晚辈,长尊有别,辈分悬殊,在下怎敢应这‘兄弟’称呼!”
“唉,既然俺这么叫你,你便应答就是!管那些龟蛋的讲究做什么?”吕墩子立刻大咧咧说道,还真是“龟蛋”不离嘴,十句有九句带脏字。
见6为还有些踌躇,他忙又解释道:“不瞒兄弟说,哥哥俺原本只是部落马圈的一介马夫,当年,要不是先知他老人家看重俺,让俺修了仙,现在俺八成还在那龟蛋的马圈喂马呢,所以,先知的朋友,便是俺吕墩子的兄弟!你跟俺客气,莫不是看不上俺!”
“哪里,哪里!”6为忙拱手赔笑,心说这吕墩子还真是粗鲁的有些可爱,若换做其他长老,曾有过马夫这般卑贱经历,遮掩还来不及,哪会轻易道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