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钱少康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解释虽然还不能让他安心,但是他却很清楚姐姐的个性,所以若有所思道:“那个苏少青……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吧?”
“总比你一天到晚守在花月奴的身边好吧?”钱丽荣连想都没有想,这些话就说出口。
钱少康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只留下钱丽荣一个人愣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看看,就他这优柔寡断的个性,能撑得起钱家的家业吗?怎么还莫名其妙地迷上了那个花月奴?他不是还记着那个死了的李……”
“我说过了,不许在家里提到那个名字。”孟夫人由老婢搀扶着走了过来,她喘了几口气,连声道:“不只是康儿,你没觉得自己的父亲也有些不太对劲儿吗?他这几天可是经常外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吗?”
孟夫人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的心口却一直莫名其妙地抽痛起来,从第一次听说钱谨言去了花月楼,只是为了听花月奴唱一首曲子之后,她的情绪就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那张脸……不会有错的,她再度想起了那张曾经在怡秀园里见过的脸,那个欢场女子的脸让她似曾相识,直到她身边的侍婢提起,她才猛然间想起,那个女人长着一着和她年轻时候相似的脸,而当初嫁给钱谨言之时,他爱上的就是那张脸……
虽然早已经过了嫉妒的年龄,可孟夫人居然像是疯了一样派人调查了花月奴的底细,结果却没有什么收获:和之前的传言一样,花月奴是因为年幼时家贫,不得已卖入青楼之中,因为天资聪颖,再加上刻苦肯学,所以才会成为京城头牌。她并不是官籍,换句话说,她并不是被罚没入籍的女子,随时都可以脱籍,嫁到寻常人家。可看花月奴似乎并无此意,她似乎很享受眼下这样的生活。
更让孟夫人想不到的是,钱谨言瞧不起青楼中人,认为她们是自轻自贱,所以才更让人瞧不起,可这一次对这位花月奴,似乎又大不一样。
“母亲……你这是一把年纪了,还管父亲做什么?你不觉得父亲这么多年来也不错了,没有纳妾也没有在自己房里留丫环,还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钱丽荣的脸上堆起了笑容。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这个节骨眼儿上洛阳来了这么多人,万一混入了什么仇家……”孟夫人转移了话题。
“仇家?还有什么人敢来洛阳寻仇吗?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人,也总得看一看情形吧?难道真的有人想要鸡蛋碰石头吗?”钱丽荣得意地笑了起来,搂着孟夫人的脖子道:“娘,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将来我们把薛家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置办一处家产,回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又说傻话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再别人的面前提起。记住你现在是一个新寡的妇人,在外人的面前尤其要显得很悲伤。”孟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