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原本是沉默的,过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姐姐的日子并不好过。可作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当初他们薛家是京城望族,薛家的人,哪个不是衔着金勺生出来的?想要跟他们攀上亲戚,也没那么容易。可谁知道……他们只知道安享富贵,不知道运筹谋划。当初我只以为他们是不善经营,又一向喜欢排场,所以才会显出败落之像,你姐姐嫁过去是长房长媳,只要生下一男半女,那么必定会过得不错。可没想到……他们满口诗书的人家,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姐夫尸骨未寒,他们就张罗二公子的婚事……我是害了你姐姐。”
“母亲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是为了姐姐,还是为了自己?”钱少康表情冷冷道,他皱了下眉头:“既然姐姐要回来,那就不必再回薛家去了。”
“你懂什么?生为女人,原本就与男子不同。”孟夫人不悦道,不知道是不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将头转到了一旁。
钱少康并没有答话,只得保持沉默。孟夫人也只是自说自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吩咐人去城门守着,等候着钱丽荣的消息。
眼下钱谨言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理会怡秀园的状况,他更担心的是关在府衙之中的那分神秘的大人,他和之前上任的人都有所不同,并没有召见城里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让人摸不准他的脾性,所以一时间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是,只得告诉所有的人最近千万不可惹是生非,更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你做得很对,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那条线上的人,这些日子更不能有任何的举动。”那位神秘的蓝衫人再三叮嘱道,“我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没有把握过,难道世道真的要变了吗?”
“汴梁传来的消息怎么说?不是听说近日山西大兴土木,就连朝中的那些人都没有反对的声音吗?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吴潜一向最沉不住气,所以这一次小小的聚会上,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道,“难道就这样让我们傻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就白白的溜走了。你们难道不心疼吗?”
“吴老弟,切莫为了眼前的小利,毁了我们的大计。”钱谨言正色道,他的声音里里多了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