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亚洪也是炼丹大师,一见祛毒丹便明白了它的作用。通过微弱的气味,葛亚洪也基本上判断出了丹药的主要成分,但想要炼制却难上难。先不说丹药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成分,而且炼制过程也不知道,这才是关键。但有一点葛亚洪可以肯定,这丹药不简单!
云重将丹药塞入葛翎的嘴中,随后马上分出一股元神进入葛翎的体内。这正是他要葛亚洪为他护法的原因,元神分出去一部分,那么他的保护能力就差了几分,一旦受到外界打扰非常有可能挂掉。
丹药入腹后便很快化作金色的光点弥散在经脉之中,只有少部分才能达到脑髓海的意识岛上。云重要做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先将这些光点聚在一处,然后一通驱往意识岛。丹药的药力对毒物有着天生的趋向性,经过云重的驱赶,它们马上就现了毒物的所在,随后全都涌向意识岛。
意识岛上,葛翎的意识被锁住。此时,点点金光都正围着他,似乎正在寻找破绽,一举将其外壳击溃。云重现在已经控制住了这些光点,在这里,它们就是云重的法宝。攻其全面,不如破其一点,云重将光点聚合成一个个光箭的样子,飞也似的刺向意识外壳。
一个个光箭化为乌有,坚硬的外壳出现了一个缺口。随着缺口的出现,突然葛翎的脑髓海中涌起水柱,似利剑般飞向葛翎意识。霎时间,葛翎身上的束缚化为乌有。脑髓海相当于一个人的免疫系统,刚开始时束缚太强,脑髓海制服不了他。等终于打出一个缺口后,免疫系统便会趁势而上,最终取胜。
葛亚洪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云重为葛翎疗毒。起初葛翎还没有什么异样,可没过多久,葛翎身上汗如雨下,脸色急转直下变得如死人般苍白。葛亚洪大惊,以为他被云重害了。但一看云重仍旧没有睁开双目,理智告诉他没有人会傻到害人这么的明目张胆。
葛翎的脸色不停地变换,时而白时而红。葛亚洪知道这是自身的免疫系统正在与病毒作斗争。正在这时,葛翎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离得近的葛亚洪都能感觉到从其上出的强大热量。葛亚洪不敢擅自出手,生怕弄巧成拙,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葛翎通红的脸色维持了大约有一刻钟,随后便黯淡下去。让葛亚洪惊喜的是,葛翎的脸色恢复正常了。不再有那种病态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蜡黄。蜡黄色虽然还不正常,但这却证明事情正在向好的方面展。
“云先生,我儿怎么样了?”见云重收功,葛亚洪连忙问道。刚刚见到云重确实救了葛翎,葛亚洪马上从小哥改口叫先生。
云重悄悄催动真元逼出了几滴汗珠,装作疲劳的样子道:“葛少身体太虚,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葛亚洪见云重貌似耗尽了真元,连忙取出几颗补充真元的丹药递过去。云重也不客气,一口吞下。调息了一会儿,两人便出了内殿来到外殿。
“葛少体内的毒素我已经帮着消除了,只是他中毒太久,现在毒虽然拔出了,但身体非常虚弱,不易用丹药大补,只需要慢慢调理即可。”
葛亚洪一听没事儿了,激动的老泪横流。他就只有葛翎一个儿子,老婆死了很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生前关系很好,老婆死后,葛亚洪把对妻子的爱意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自从他染上毒瘾以来,葛亚洪一直郁郁寡欢。今日葛翎得救,葛亚洪心中酸楚,一时间竟然流出了泪水。
葛亚洪双膝触地,道:“我代我儿谢过先生了。先生但又所需尽管开口,不管能不能办到,我葛亚洪都会替恩公办成。”
见葛亚洪说得言辞恳切,云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接触葛亚洪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人家却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惭愧啊。不过想到自己救了葛亚洪最爱的儿子,葛亚洪在葛家的地位不低,以后自己就算跟葛家搭上线了。
“葛老言重了。我辈都学过些医术,救死扶伤还不是本份。谈不上什么大恩,葛老还是起身吧。”云重赶紧将地上的葛亚洪扶起。
葛亚洪这时情绪已经稍加平复,觉得自己刚才老泪横流的样子太过搞笑,讪讪笑道:“刚才让先生看笑话了。翎儿与我相依为命,自从翎儿染上毒瘾后,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奏效,只能用一些丹药暂时缓解病症。最近丹药的药性越来越差,只怕再过些日子那些丹药就没用了。还好今日遇到了先生。”
云重对能够让神仙都染上毒瘾的毒品很感兴趣,于是问道:“葛少怎么会染上毒瘾的呢?我在人间界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瘾君子,但那种毒品对我们仙人来说不值一提。究竟是什么毒品竟然如此厉害。”
葛亚洪脸上现出狰狞,道:“是宇文家蓄意想要害我翎儿。”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流云四大世家表面上和和气气,而暗地里却是时常冲突。四大世家之一的宇文世家家主有一个女儿,名叫宇文佳。宇文佳年纪虽轻,却有个“笑面罗刹”的绰号。由此可见其心肠之狠毒。
葛翎在一次世家子弟的聚会上遇到了宇文佳。第一次见面葛翎就被宇文佳姣好的俏脸吸引住了,从此一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她。也不知道宇文佳出于什么动机,一向对男人不感冒的她竟然接受了葛翎的求爱。两人一度浏览流云诸岛,也在流云岛算是一段美谈。
可好进不长,就在葛翎向宇文佳提出求婚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宇文佳竟然说她接近葛翎是为了借种,俗称借鸡生蛋,就是借葛家的种,生宇文家的孩子。听到这话的时候,葛翎愣住了,半晌没说话。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里还有宇文佳的影子。
这只不过是个开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葛翎突然现自己有时候会浑身痒,难受的想要自杀。而且病状越来越明显,他赶忙将此事告诉了葛亚洪。葛亚洪经过诊断,判断他很可能是染上了最近在流云岛十分常见的毒瘾。葛亚洪仔细查问了到底这一阵子来的生活。最后葛亚洪推断,极有可能是宇文佳在葛翎的饭菜里下了药。之所以这时候才作,那是因为宇文佳一直在饭菜里作,还没等作,又来了药。这时宇文佳离开了,没有了药,自然就作了。
葛亚洪得知此事后大怒,冲到宇文家想要大打出手。可还没等开始动手,宇文家就先动手了。要不是葛亚洪修为高深,而且葛家的后援得到消息,来得及时。只怕葛亚洪这把老骨头就扔在宇文家了。
由此以后,葛家和宇文家的冲突摆到了明面上。两家的人一见面必然是大打出手,至现在为止死伤人数都过了百。要不是还有两家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两家早就已经火拼了。
听完后,云重说道:“宇文家为什么先动手呢?”
葛亚洪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我后来得知的。宇文佳死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流云城的郊外现了宇文佳的尸体,尸体上面插着一把凤翎剑。
云重摇摇头,道:“这事太奇怪了。葛少不傻,就算真的杀了人后也不会把自己的成名兵器留到现场。宇文佳死,葛少染上毒瘾,宇文世家和丹阳葛家可以说是各有损伤,摆明了是有人挑拨。”
葛亚洪听完,狠狠地说道:“除了另外两大世家还会有谁!”随即脸色一暗,道:“这也是我冲动了。当时如果我能忍住了,不去宇文家要人,只怕事情还会有回转的余地。可是现在两家虽然都知道了有人捣鬼,但冲突已经起了,很难化解。”
“当时到底是谁怂恿你去宇文家要人的?”
葛亚洪道:“那人是翎儿的贴身侍从,等我从宇文世家回来后就现了不对,来找那个侍从时现他已经被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