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宁自然发现身后跟了一群小尾巴,这其中有执事殿的人,也有其他的散修。
瘴魔毒难解,她也知道自己露了这么一手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盯上,不过九节菖蒲难得,错过这村也许就没了这店,倒是不妨试上一试,何况她也是有法子甩掉他们的。
穆长宁使了轻身功法于街头巷道快速奔驰,很快就跟后面的人甩开一大段距离。而永乐城有个规矩,私人不得在城中御器飞行,是以那些人眼睁睁看着穆长宁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还纳闷怎么一个小小的筑基中期女修能跑得这么快!
然而在神识范围之内,这个小女修根本逃不过他们的追踪。
哪知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手中黄色光芒一闪,原先好端端站着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执事堂那几个修士匆匆来到穆长宁消失的地方,却没发现任何异样,领头的那个脸色沉了沉道:“这女修用土遁符跑了!四处去追,她跑不远的!”
“是!”
一众人往四面八方散开,而那些为了九节菖蒲而来的修士们面面相觑,同样默不作声地搜寻起来。
若说穆长宁去了哪里?
她方才确实是用了土遁符,去到了附近的一个窄巷,随后身形一闪直接进了空间,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虽然穆长宁对永乐城不熟悉,不过边信容临二人先前带她四处转悠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这个窄巷,巷中四通八达,正适合藏身。
撕开一道空隙可以看到那附近时不时会有修士往来穿梭找什么人,望穿瞄了眼道:“他们怎么都追着你?”
“为财、为利。”
既有盯上她手里灵药的,也有看中她能力想把她拉拢过去为己所用的。欺软怕硬,不从来都是这样吗?
穆长宁拿出九节菖蒲,被玉盒封存的灵药保存地还算完好,她小心将根须摘下,其中还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命力,将根茎种到空间中,感受到它的生机在慢慢复苏,她也就不去过多关注了。
任外头吵吵闹闹,她在空间休息一阵,又将紫魄灵力灌满。
冰魄丹和赤阳丹的药材都凑齐了,不过每种药材都只有一份,也只有一次机会。将精力养足了,穆长宁这才着手开炉炼丹。
冰魄丹的炼制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再加上这几年炼丹术渐入佳境,感悟更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最后出炉了五粒冰魄丹,两粒上品,两粒中品,一粒下品,这还是在没有用草木原液的情况下,正如师父所说,更注重于丹师的根本。
又休息几日将状态恢复到最佳,她再开始炼制赤阳丹,如此过了三日,穆长宁又炼出了三粒赤阳丹。
老实说,冰魄丹和赤阳丹算是比较冷僻的了,比不上那些用来提升修为增长真元的丹药,受到一众修士的追捧,这两种丹药的等阶虽然高,但用处却有些狭隘,大概也就仇梓翼和蒲宴这样身受火毒寒毒侵扰的,才派得上用场。
大约正是因此,在漫长岁月流逝中,冰魄丹和赤阳丹才会慢慢湮灭无闻,无迹可寻,若非望穿曾生活在上古,有相关记忆,她也不会得到这方面的丹方传承。
仔细说起来,望穿还是因为身体破碎而丧失了大部分记忆,随着碎片被收回,他能想起来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这些传承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他的出身、来历、经历、遭遇,以及那些如今的修真界早已无处可寻的上古辛密。
穆长宁收了丹炉,将东西放回储物手镯。
仔细算算,从躲进空间开始,大约过了快半个月了,易容丹的效果早已失效,她的面貌也全变了回来。
穆长宁朝空间外打量,这个小巷安静得很,而那些追她的人也早就没了影。
又换了身装束,穆长宁走出空间,大摇大摆上街,路过执事殿的时候,那里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只是依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津津乐道半月前那个女修解了瘴魔毒的事。
有一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那个女修倒是真厉害,当日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就将那瘴魔毒给解了,而且我听说,掌事有意招揽她,派出了一部分人去将那女修带回来,你猜怎么着?这女修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消失?不能吧,她就是神仙,也得腾云驾雾啊。”另一人出声笑道,显然不信。
那人轻哼道:“不然怎么说她有本事呢,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不是一点下落都没有?你看那掌事脸黑的,都能点火烧炭了!”
又是几声调笑声,穆长宁勾了勾唇,回了客栈。
而在她走后没多久,边信和容临也到了执事殿,这段时间关于那位解了瘴魔毒女修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
边信挠了挠头问道:“容临,你说,那位女修,会不会是穆道友?”
容临也觉得极有可能会是穆长宁,他本就猜测穆长宁精于解毒之道,而且她那日也隐隐有对九节菖蒲露出一点兴趣,再加上这些人将那女修说的神神秘秘的,似乎每一点都对得上。
“没有证据的事,就别瞎说了,穆道友还在闭关呢!”容临淡淡道。
他们前段时间有发传讯符问候穆长宁,然而并没有收到回音,客栈掌柜还说那位姑娘不曾出过门,他们也就当穆长宁是在闭关了。
就算心里猜测那位解毒的人是她,这时候也是不能说的。他们是永乐城人,执事殿掌事的为人,他们还算熟悉,这就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真将穆长宁暴露了,只会给人家添麻烦。
边信点点头,了然于心,再不提这茬。
穆长宁觉得,这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巧合,就像她刚刚回到客栈,就撞上同样从外面匆匆归来的屠大,当然,屠大没认出她来,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急急忙忙地跑上楼。
穆长宁才知道,原来他们一行人也暂住在这个客栈。
来到自己房间前,门口有两道传讯符,是边信容临他们发来的,穆长宁扫了一眼,也没回信,便进了房。
相隔几间的客房内,屠大兴奋道:“主子,有消息了,小四听到有两个年轻人说起那个女修,兴许就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