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江阳侯李歇大步迈出,一剑刺向挡在他面前的苏皂白。
“弈手仁心”何足下是他的人,现被苏幕遮如此对待,委实是不给他面子,李歇愤怒可想而知。
他出手也是料定苏幕遮不敢真把他怎样,三国伐楚绝不是朔北王承受起的。
“当!”
苏幕遮手腕一抖,青狐刀架住了江阳侯李歇的长剑。
“好啊,正好把旧账也算了。”苏幕遮一点也不退步,十足个愣头青。
李歇见此,心下略有些犹豫。
一剑刺向下人还行,他若对朔北王动手,事情也就不可挽回了,这与蜀国请后秦、燕国出面的原意是背道而驰的。
“都住手!”
局面僵持中,和稀泥的司徒允不得不又站了出来,道:“万事可商量,轻易莫动刀兵。”
后秦对削弱楚国实力是最喜闻乐见的,但面对燕国在北面的虎视眈眈,也知道燕国尚需楚国来制衡,三国伐楚绝不可能。燕国也有不能动手的苦衷,阴山拓跋家近来屡屡进犯燕国,慕容不归腾不出手来应对楚国,这也是为何慕容不归同意派遣使臣,合三国之力逼迫楚国不再伐蜀的原因。
又一剑斜挑过来,将架在一起的刀剑分开,慕容无忌从俩人之间走过,沉着脸看也不看二人,望了望依旧端坐在的位子上逗弄狮子球的叶秋荻,转身挑帘出了西楼。
他忽然觉的,此番南行不是什么好差事了。
李歇一口怒气在胸,武器虽然分开了,但依旧与苏幕遮对峙,以保不丢了面子。
苏幕遮似乎知道他所想,缓缓地收起了青狐刀。
李歇见此,正要心舒一口气,却听苏幕遮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断四肢,挂在西口市示众…”
“你!”
李歇又涨红了脸,长剑正要提起来,被身后的司徒允拉住了。
“以大局为重!”司徒允低声说,他对何足下不放在心上,也早已经看不起他的傲慢、轻狂与残忍了。
“告知世人,犯我楚国者,必诛!”苏幕遮挑衅似的,将被打断的话一字一顿的对李歇说完。
李歇挣扎片刻,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何足下,怒哼一声,甩袖离席而去。
神志不清的何足下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他抱住李歇的脚,被李歇挣脱了,只能回头争辩道:“她们身为我的奴婢,我有随意处置的权力。”
何足下所言不差,主人对奴婢的确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苏幕遮蹲下身子,道:“她们生死楚国的人,死是楚国的鬼,你敢动,就要有死的觉悟。”
说罢站起身,任北府军将何足下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