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慢慢的直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极天手中的长剑,走向那可以轻易将他贯穿的剑尖,步履虽是缓慢却显得非常的坚定,非常的决绝。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偷学勾陈宫的太极战体是我的过错,今晚我愿以自身性命作为代价,偿还过失,但请前辈莫要上玉虚宫,使我师尊为难,莫要追究天仓过错,让此事随我之死而烟消云散。”
“死?”
就在天河的胸膛即将与剑尖接触的刹那,极天手腕一翻,呛的还剑回鞘,道:“若是你偷学了勾陈宫的太极战体,那么的确应该死,不仅是你要死,就是天仓也难逃责罚。可你并没有,所以我不会处置你!”
“没,没……有……”
天河一时有些懵了,怔怔的看着极天,道:“前辈此言何意?”
“极天长老,那的确是你勾陈宫的太极战体没错,您不能因为天仓是您的弟子,爱屋及乌之下,连宫门绝学外露都不管不顾啊!”
极天还未说话,清定那带着不甘的声音已经嗡嗡的在房外传开。
“哼,玉机,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猥琐,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极天的头颅微微往右一转,房内的窗户顿时自动往两边洞开,露出窗外御剑凌空的玉机等人。
“偷鸡摸狗算不上了,只是好奇宫内的弟子在大半夜下山究竟想干些什么蠢事,所以就一直尾随看看。”
玉机右手虚空一抓,天河只觉眼前斗转星移,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待到眼前的画面静止时,他已经站在玉机背后,脚下踏着一柄又薄又细的长剑。
“既然他没有偷学你勾陈宫的太极战体,那么也就不需要接受什么惩罚了。夜色已晚,就不扰你清梦,告辞!”
“等等,我不服!”
清定高声喝问起来,他很清楚,若是不趁这个机会扳倒天河,以后天河在玉虚宫中定然会势大难制,且以天河的天赋和所修绝学,以及他在玉虚宫中的人脉,只怕以后整个玉虚宫都会围着他转悠,再难有他清定的出头之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偏袒他,就连偷学别派镇教仙经这种事情都可以当成玩笑,三言两语的不了了之……”
“就是你这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设计陷害我徒弟?”
天河还未发表愤慨,性子比他更加火爆的极天顿时忍不住了,人立而起,右手紧握成拳,凌空朝着清定打了过去。
一时之间,空气像是被万钧重压急速打爆,发出可怕至极的轰鸣声,一只若隐若现的巨大拳头,携裹着山呼海啸的气势,穿过了窗户,轰轰的砸向了玉玄和清定。
“道兄何必如此动怒?”
玉玄显然知道极天的脾气,早有防范,右手结印,挥舞之间画出一面太极阴阳鱼,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挡下了极天的攻势。
饶是如此,他依旧被极天的拳风轰得往后倒掠出数丈远,垂下的右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也很想知道,为何道兄会如此偏袒一个外人,任由敝派的太极战体外传?不知这是道兄一人的意思,还是贵掌教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