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子茫然地向前走着,他倒是想找一步莲华,告诉他袭灭天来的出现,但又不知一步莲华在哪,索性便以随缘的心态,随性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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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玉阳子走着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悠长的曲调,清新里,又透着些淡淡的茫然,一如玉阳子此刻的心境。
玉阳子循音而来,穿过一片黑暗的鬼瘴,再出来时,已到了一个奇特山谷之中。
山谷栽着无数的花草树木,不时能看到蝶舞蜂飞,一条潺潺的溪流,自山谷的深处悠悠流出。
溪流的边上,一个秀气的青年,穿着素白的长袍,静静地坐在草地的上边,左手两手夹着一片绿色的叶子,将叶子的另一半放在了口里。
清新的曲调,便应该是由这叶子吹出。
玉阳子好奇地望着这青年,不知他为什么要将他引来。
在鬼界,要出置出这片山谷,可得花费不小的力气,不管是实物,或者是幻觉引起,都不轻松。
而有这种实力的人,却能让他听到这曲调,那就只一个解释,他是有意引自己前来。
玉阳子一出现,心忘便已发现,顿时停下了凑曲,皱眉望向玉阳子。
“你是谁?”
这神情,是装的,还是不知情?玉阳子无意损耗太多脑细胞,便当他是真不知好了。
“我是玉阳子,新生的鬼魂,你了?”
心忘沉默不语,就在玉阳子以为他不会回答之后,却又淡淡地道:“心忘。”
玉阳子:“心忘?哪个心,哪个妄?是眺望的望吗?你的心里,眺望着某个地方?”
“忘记的忘。”
心忘答完,将叶子再次拿到唇边,凑起曲来。
“忘记吗?看来,你也是个迷失的人呀。”玉阳子感叹道。
心忘继续凑曲,似乎忘记了玉阳子的存在,良久,方停了下来。
玉阳子也坐到了溪流的边上,看着溪水潺潺,思绪不知飘往了何方。
“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眼。”心忘突然间问道。
“因为我就是个迷失的人呀,过去人格分裂无数个,善恶自我都无法确定。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完整的人格,我希望是有,很希望很希望,但却又没什么自信。所以说是个迷失的人。”
玉阳子随意地答着,却是他此刻心境的真实写照。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老长一会,心忘才再次开口。
“我虽是鬼魂,却依旧眷恋人间。只是,我却无法回到人间,所以我要忘。忘记自己曾经是人的身份,忘记周围的一切。”
“哦,话说起来,庄子大宗师篇,似乎也有心忘的境界。原文怎么说来着?若然者,其心忘,其容寂,其颡頯;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是地,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心忘默然,良久,才喃语道:“像这样的真人,他的内心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容颜淡漠安闲,他的面额质朴端严;冷肃得像秋天,温暖得像春天,高兴或愤怒跟四时更替一样自然无饰,和外界事物合宜相称而没有谁能探测到他精神世界的真谛。”
玉阳饶有兴趣地道:“你看你的心,是想忘的,容颜,也是这般淡漠安闲,就是面相太过秀气,跟个女子一样。要不然,就是真的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