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懿和匿名邮箱的回复者定在了两日后见面,但是在约定的前一日她临时有了变动,他们整组的人被安排到了一个宴会充当起了保镖的职责,能把重案组的人“请”去当个保镖,这要功亏于那名妄想症杀手的“功劳”了。
萧子懿:明天有事,可能要换一个时间了,不好意思。
匿名:真巧,我明天也有事情,有机会再约个合适的时间吧。
……
宴会,最厌烦的人要数萧子懿了,她戴着隐形耳机抱臂站在角落,一身西服配着她生人勿近的面瘫脸,很明显地在脸上写着:别来烦我四个大字。
可偏生有人一些人,总是那么不知趣,比如——纪浅。
萧子懿想不通,这样的宴会场合,纪浅她们为什么要来参加?
被迫吗?
还是说是自愿?
萧子懿望着她挽着秦疏桐的手,在那些形形□□的男男女女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明明忙得抽不开身,还不忘时不时地向自己投来几个媚眼,萧子懿头疼地揉揉脸,叹一口气,女人果然是最难理解的生物……
肩膀被猝不及防地撞了下,萧子懿放下双手,下意识地转头就听到那人用低沉的嗓音道了个歉,“不好意思。”
她正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却发现他早与自己擦身而过,萧子懿望着对方魁梧的背影若有所思,皱起眉头,好像声音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记不真切,唯一吸引她眼球的,就是那顶将他的头挡得严严实实的通黑的礼帽。
萧子懿一贯想要探个究竟的毛病又犯了,她刚踏出一步就被唐书拉了回来,只见唐书把笔记本放到自己手心中,压低嗓音道:“换班,你去监控室我巡逻。这本是从b区那边朋友弄来的资料,保准让你打起精神。”
说罢,他对着萧子懿一阵挤眉弄眼,甚是滑稽。
然而萧子懿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话上,不断地探头探脑去寻找那个背影,把笔记往怀里一塞敷衍地嗯嗯几句,朝着在拐角消失的身影追了上去。
拐角空荡荡的一片让她不悦地皱眉,她在四周逛了逛,没有发现那个身影才折回往监控室走,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那个人便从隔间里走出来,帽檐下的伤疤若隐若现。
“这就是你一直效力的政|府?”贾德凑到范仁耳畔说道,“看见没,他们根本就不信任你,还一直派人跟踪你。”
范仁没有说话,但是面容很显然有些动容。
“他们根本没有把你当作是他们的同伴,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你还要犹豫?”贾德不断地去开导范仁,一步步地引诱,“如果你这次不去做,你根本不过引起他们对你的注意,你甘心这样被他们利用完就抛弃?凡事都需要杀鸡儆猴的。”
……
萧子懿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宴会就突发了一场小意外,有人不小心和秦疏桐碰了下,手上的酒杯一倾,礼服上染上了一片红酒。一旁巡逻的洛思赶忙上前,脱下自己西服为她披上,口袋里微弱的红光在宴会里显得异常难以察觉。
“去洗手间擦下,我去给你借一套衣服。”洛思快而轻的说,护着秦疏桐一路到洗手间门口,让她进去,这才转身去找宴会的主人借一套合身的礼服。
秦疏桐褪去一贯的笑容,漠然地用手帕擦拭衣服,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她并没有花时间去注意,而是在隐约听到上锁声才转头。一张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惊呼声被阻断在喉间,脖颈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捏住,身子连连被逼退,猛地撞在了墙上,瞬间感觉眼前一震晕眩。
秦疏桐挥舞着四肢,然而拳脚落在他壮硕的身躯上像是打棉花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挣扎间,秦疏桐无意把他的帽子挥落,范仁头上清晰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爬遍了整个额头,令人看得毛骨悚然。他敛下神色,眼前只有扭曲的一张脸,她的牙齿就像随时会吞噬自己的獠牙,不断地朝自己发出凄厉低闷的嘶吼。慢慢的,他发现这个声音不再单一,里面夹带着低沉浑浊的呼吸声和沙哑的低语。五指施力,就连手臂上的青筋都爆起,范仁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秦疏桐慢慢地——慢慢地——脚跟离地,身体悬空,被范仁硬生生地掐着脖子举到空中。她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挣扎的力度不觉间弱了下来。
“你弄好了吗?”
门外传来洛思的声音,她手臂上挂着一套衣服,出于礼貌等了几秒,却得不到任何反应。拧了拧门把,纪浅蹙眉,反复拧了几下却怎么也打不开,“你在里面吗?干嘛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