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韶闻言脸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来,但是却很是有些冰冷。
“百里兄莫要这般说,北国的招待很是周到,若不是因为朕的萧贵妃病重,朕想来会多待些天数的,还望百里兄见谅。”拓跋韶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诚恳。
而坐在上首的百里寒听得此话却是心里轰然一怔,那个女人……病重了?
百里寒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了起来似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怎么会……怎么会突然病重了呢?
拓跋韶看着陡然双眼泛着痛意的的百里寒,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来,若是之前百里寒失态时是自己感觉错了,那么这次自己定然没有看错,百里寒肯定是认识洵儿的……
而且……怕是还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一想到这里,拓跋韶心里陡然升起对百里寒的戒备来,竟然敢肖想自己的洵儿……
“百里兄这是怎么了?看百里兄这幅样子,难道百里兄认识真的爱妃?”拓跋韶不悦的看着百里寒道。
百里寒被拓跋韶冰冷的语气唤回了自己的思绪,急忙将自己的表情掩饰好,但是看着拓跋韶的表情,百里寒也知道自己的失态怕是已经被拓跋韶看见了……
百里寒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但神智已经微微冷静下来了。
“既然拓跋兄回京有要紧事情,孤也不能拦着你,还望拓跋兄以后有了闲余时间,还能来北国做做客,本来孤以为拓跋兄能多待上些时候的,孤还想着能与拓跋兄一起赏赏北山呢,看来只能能下次了……”百里寒一脸的遗憾的说道。
拓跋韶闻言又轻轻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道:“若是有机会的话,朕倒希望百里兄也能去大周做做客,朕好当一次东道主才是。”
百里寒笑了一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放拓跋韶走了,拓跋韶先是回了玉文宫,等下人们收拾好东西之后,午时时分便与百里寒一起去禹城。
等拓跋韶出了御书房之后,百里寒的表情陡然变得阴沉下来,像是天空好些日子都没有下雨时沉积的乌云,百里寒毫无迟疑的吩咐了下去,动用他在京城的所有力量查一查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当初林锡下的毒,自己或许会有办法……
而午时时分,拓跋韶这边所有的人已经准备妥当,而就当拓跋韶准备走出玉文宫的时候,宫外却突然站了一个人,而其他的人却已经瞅准了眼神退了下去。
拓跋韶脸色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的那个人,他心里已经是无比的焦灼了,他的洵儿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必须现在尽快赶回去,他不想再耽误任何一息时间。
但是门外那个人却是双眼盛满了悲伤的看着他,眼里盛满的晶莹的泪水。
“拓跋哥哥,那把琴你还带着吗?”旭阳的声音里像是含了夜色之中的寒凉。
拓跋韶闻言摇了摇头道:“那把琴本不属于朕,朕不能带走它,朕把它留在了玉文宫,若是公主还愿意带回去的话,还请公主将其取回才是。”
一听此话,旭阳眼里的剔透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大颗大颗的砸在了地上,许是太过于难过,她静静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
“原来情之一字……有这么多的苦和泪,拓跋哥哥,旭阳……旭阳只愿你一生顺遂平安,希望一生都莫要再见。”旭阳强行抑制住自己将要奔溃的情绪,一字一句的看着拓跋韶说道。
这些字句里面的痛楚涩然,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但是说到最后,旭阳却是留着眼泪笑了一笑,那种凄然,却衬的她极为的动人。
拓跋韶却是无心欣赏这样的美丽,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公主能想通,朕是极欣慰的,朕也祝公主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拓跋韶说完便不再停留,大步往前走了去。
当他走过旭阳身边的时候,旭阳轻轻伸了伸手,但是拓跋韶却只是衣袖擦过了她的手,与她擦肩而过。
等拓跋韶从她身边走过去之后,旭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难过之意,捂住自己脸便蹲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拓跋韶听着身后的痛哭声,步子微微一顿,但还是不再停顿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