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迟却没有想到对方本就是吃准了他的这一点……白袍剑客悄无声息地微提了提唇角,那弧度低微得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不需要了。”片刻之后,顾迟又听见对方冷不丁地再说了一句。
东西没找着,不打算继续找了。顾迟默默把对方的话给翻译了一遍。
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令狐伤自然就对天一教封在玉髓中供奉的那只圣蛊没了兴趣。毕竟传闻中那东西可活死人肉白骨,但对活人却是如同封喉剧毒。
提剑杀上天一教总坛这种事情,令狐伤完全是做得出来的。只是天一教众身份越往上层,行事越是隐秘,至于他需要花费时间追查。
“昨夜的那名黑衣人是天一弟子。”令狐伤轻缓说道。他对这个村子的村民死活并无兴趣,但他知道他眼前的青年在意,那这个信息他就得说出口。
顾迟点了点头,回应道:“我亦是如此猜想。”
语毕顾迟把手抬起伸前,准备把手中的额饰还给对方。金属的冰冷温度依旧,握着良久也没能捂热分毫。
这时令狐伤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接。
还没等顾迟说什么,白袍的剑客就对他微低下头,俊美面庞上无有表情,却是放松了身体掀了掀眼皮继续望着他。
这……总不会是让他帮忙戴上的意思吧?顾迟大大一脸茫(meng)然(bi)。
“师父。”令狐伤冷淡质感的声音传来,听在顾迟耳中就如同催促一般。
连‘小伤’这两字他方才都说出口了,现在还怕什么戴个额饰?
顾迟大大觉得自己不能怂,于是他动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繁复的额饰,顾迟轻轻松松就成功把手中额饰给在他面前微低下头的剑客戴上,还顺手摸了摸对方正微低着的头。
嗯等等……
他还顺手摸了摸头?
摸了摸……头?
顾迟:“……”
……不知道他现在剁掉自己的手还来的及吗?
令狐伤银灰色的眼眸略微眯起,如果这是两方交战,通常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紧接下来的攻击就会让他的对手为之胆寒。
“师父。”这个称呼再次从令狐伤口中淡声念出,其面无表情,神色冷淡。
但……
并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