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合作,就算李倓,也觉得略难办。
——不过好在,他们早有准备。
李亨冷笑,与安禄山对视一眼,微一点头,就要动手。
唐寻等人的武器早就握在手中,墨绿色的毒气、凛冽的剑气、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箭弩和弯刀,眨眼间就把包围他们的士兵斩于兵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杨国忠还有心情笑道,“我知道各位都是能撑起一片天的好手。”停顿了下,接着道,“如若各位能够弃暗投明,就凭各位的本事,身居高位也不是没可能。”
话音落下,李倓等人还没有反应,就听跟杨国忠站在一起的安禄山率先把刀“铿”一声插-进光滑的地板上,造成网状的裂痕。
“杨老贼,你想要招揽谁我都不反对,但这几个人不行!这几个祸害不除不行。”
杨国忠双手被后,斜眼看一脸不同意的安禄山,心中鄙夷不已,到底是个莽夫,只知道耍狠斗凶,看不到这些能人异士的能耐,如果他们归顺于他,他杨国忠哪里还需要“效忠”李亨那个蠢货。想到这里,杨国忠对于阻挠自己的安禄山厌恶更甚,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遂假笑道,“我们二人都是为李亨太子效力,何必再起争执,安禄兄稍安勿躁。”
安禄山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李倓看着这两人的样子,眼里闪过深思,和己方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所谓的合作,已经貌合神离,如果不是一条心,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轻松很多。其中可操作的空间也就大了。
想到此,李倓也沉稳开口,对上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也不见劣势。
“某身边的人士自然非同凡响,能得两位头领的青眼也是他们的福气,就是不知二人对于某是怎么思量的?”
杨国忠和安禄山听到李倓的问话,志同道一地转过来看他,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神情来。
安禄山当仁不让,拄着刀柄,裂开了大嘴,脸上的疤痕随着面部动作而显得更加丑陋,“李倓殿下自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实说,你在南诏的威能老夫也听闻一二,如若你不回这长安,就连老夫也动了心招揽。想罢那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南诏能容得下殿下的了。能有此心智谋断,更难得的是还有不俗的功夫。可惜可惜。”
杨国忠爆喝,“放肆!李倓陛下身负天家血脉,岂容你这个莽夫评头论足!竟还想招揽麾下,哪给你的脸?”说罢正眼都不看安禄山一下。
杨国忠与安禄山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野心,只不过是建立在朝廷之上,建立在受宠的妹妹之上。不说颠覆李唐,却也不容李唐血脉遭到玷-污,也与安禄山另立新朝的想法迥然不同。只不过,他们现在站在一起,就同为反贼而已。
安禄山眼里闪过不悦,被插-在地板上的凶刀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发出阵阵颤鸣。他甩手一拔,刀锋险险擦过杨国忠的身侧,冷笑道,“我们的恩怨,稍后再算。”
一转眼,又看到静静站在那里的李倓,安禄山兴致又来,他面上带笑,眼中却波澜不惊,就听他开口道,“老夫还有一惑,还请李倓殿下指教一二。”
说罢不等李倓反应,直接开口道,“都说九天之人不得干涉王位,那作为钧天君的你,该如何?”
李倓淡然一笑,却隐藏着无限霸气,就听他答,“能者居之,某为皇帝,九天待某自然避其锋芒。”
安禄山仰头狂笑不止,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因为情绪的多变而变得扭曲。然后冷声道,“如此,老夫自愧不如。你,也就留不得了!”
说罢,肆虐的刀锋狂暴地向李倓而去,携万般凶猛之势一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