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爱琴棋书画,两辈子都是,苦心钻研过,阅读过她母亲那么多的棋谱,对与棋局的套路早便已经游刃有余。她会下棋之事入宫几年都不曾向皇上表露过,就是怕皇上没事找她下棋,你说她该如何下?是赢是输?输的话太难看,又怕被纯渊帝看出破绽,赢的话那不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六福咧嘴一笑,道:“皇上好不容易心情不错,却又直喊无聊,六福这也是为了咱们一群伺候皇上的人的未来着想!当然还有扇儿姐姐你,这几日赶路你一直都闷闷不乐,情绪低落,刚好与皇上切磋切磋棋艺,乐呵乐呵!”
“你是傻!还是太傻!和皇上切磋那能叫乐呵吗!”古画扇伸手弹了弹六福的脑门,恶狠狠的瞪着他。
“要是别人那肯定不叫乐呵,可扇儿姐姐就不同了!”六福自信的道。
古画扇闻言,却是恍惚的笑了笑,轻声道:“有何不同,同样都是奴才罢了!”
六福却是听得一愣,脑中瞬间想起那一夜,漫天飞雪中古画扇独自伏跪在地的画面。脸色蓦地一白,紧走几步拦住古画扇,颤着声音道:“是六福考虑不周!扇儿姐姐咱不去了!不去了——”
看着六福的模样,古画扇却是在心底叹息,随即拍了拍六福的肩头。轻声安慰道:“放心!吃一堑长一智,你的扇儿姐姐可不会再那么傻了!再说也没有其他必要的条件让我傻不是!”
“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的,待会让你瞧瞧你扇儿姐姐的能耐!”古画扇轻笑,推了推六福的身子。
六福看着她笑颜如花的面庞,怔怔的让开身子,直到古画扇走出许远,这才快步跟上。
到了地方,这才看到一片绿意的树林里,大树掩映下,两个圆桌。纯渊帝与纯渊蓝慕正在一个圆桌上的棋盘上战的热闹,一旁的纯渊蓝栩四个兄弟也是围观的热闹。李修文也是聚精会神的看着。
古画扇瞅了眼六福,六福耸耸肩,这才抬步走上前去。
没有通报声,古画扇兀自走上前去,与六福一起并排站在李修文后侧。
有眸光向她望来,古画扇抿抿唇依旧神情自若的站着,眸子直直的看着那棋盘上厮杀的二人。
都说男人在棋盘上的布局正能显现出他这个人胸中的谋略,这话其实一点也不假。一个有野心的人的雄才伟略不只在战场上能够体现,更能在棋盘上显露无疑。
这局棋上的黑白二子已然战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却仍旧没能分出胜负,即使苟延残喘也要一战到底。
下到了此处,已经看不出方才二人方才是否有人放水,亦或是凌厉的绝杀。此刻的二人皆是黔驴技穷,江郎才尽,只剩下最后的生死搏斗。
古画扇看的入神,同时也在思衬着下一步棋的走法。
蓦地,二人皆是剑走偏锋,狭路相逢,最终竟将此局下成了一盘死棋,两军覆没。
纯渊帝扔下手中棋子朗声一笑,道:“不错不错!老六的棋艺真是不错!就是太过于冒险,太过于自信,最终也只能落得个与敌军同归于尽的下场!”
纯渊蓝慕唇角微勾,将棋子放入棋篓里,轻声道:“儿臣才尽于此了!让父皇和皇兄皇弟笑话了!”
纯渊蓝卿却是叫道:“这叫什么笑话?方才我被父皇杀的片甲不留,两刻钟便结束了战斗,那才叫惨不忍睹呢!”
众人闻言皆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