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文会举行时间,前来参加文会的人到来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穿金戴银的、粗布青衫的,各色样人都有。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秃瓢,左眼还有眼眇,灰色的眼珠。不是别人,正是刘禹的死对头,礼部侍郎,秦盛昌。
秦盛昌作为刘禹的死对头,自然是认识刘礼的,一见刘礼,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恨不得把刘礼活吞了。
秦志炜今天被刘礼折磨得死去活来、被抢了个精光不说,还被逼裸奔,这是天大的糗事,必然会传开,到时,秦盛昌这张脸往哪里搁呀。
“刘礼,我要你不得好死!”秦盛昌的眼珠子瞪出来了,指着刘礼,红着一双眼睛,快步冲了过来,想要活活掐死刘礼。
刘礼只觉得晦气,今天先是遇到秦志炜,后是遇到秦盛昌。而且,还是在杨素府上,要是秦盛昌从中作梗,他还能说服杨素出手救人吗?
无论如何,不能让秦盛昌从中使坏。
“谁家的狗链子松了,好大一条秃毛狗乱吠。”刘禹与秦盛昌是死对头,刘礼自然不会对秦盛昌留情,骂起来够狠。
“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盛昌本就火冒三丈,再被刘礼一骂,这火气直蹿脑门,鼻孔都在喷火苗了。
“秦大人,不得胡来。”红拂忙站到刘礼身前,阻止秦盛昌。
看着红拂那俏模样儿,刘礼是大为受用,沾沾自喜,本公子魅力四射,迷倒了红拂。
“张姑娘,没你的事,让开。”红拂是杨素跟前的红人,秦盛昌也不敢得罪。
李靖虽然看刘礼不爽,但他也不想刘礼死在这里,正要劝说,只见刘礼指着秦盛昌,跳脚大骂:“好你个秦盛昌,你狗胆包天,你太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了。”
秦盛昌一愣,我就怎么不把杨素放在眼里了?
“秦盛昌,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这是越国公的府第,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刘礼依然是破口大骂:“你不经越国公允准,擅自作主,你眼里还有没有越国公?”
杨素的府第,自然是由杨素作主,有事也是杨素下令,还轮不到秦盛昌指手划脚。明知道刘礼是在强词夺理,不得不承认,他骂得在理。
这帽子很大,一旦被坐实了,麻烦会很大,很可能让杨素不喜,真要那样的话,秦盛昌会吃不了兜着走,脸色大变,道:“胡说!越国公对我恩重如山,于我有再造之恩,要是没有越国公,也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对越国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你还敢狡辩。”刘礼口水乱溅,一张大嘴张开,如同要吞人噬骨似的,格外吓人:“今儿是文会的大日子,你在这里喊打喊杀,你存心要搅了文会,存心要让越国公无法为朝廷选拔人才,你安的是什么心?”
帽子越扣越大,秦盛昌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了。
杨素之所以要举行文会,那是为了现人才。现了人才,杨素真的会推荐给隋炀帝吗?会,但是,比例太小了,能有一成就不错了。这是用来塞人之口的。
剩下的人,就会被杨素招揽,成为他的爪牙,杨素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
秦盛昌一见刘礼的面就喊打喊杀,还真有搅乱文会的嫌疑,他不得不惧。
他可以不怕隋炀帝,不得不怕杨素!
“说!是谁让你来捣乱的?”刘礼吼道。
这要是被坐实了,秦盛昌就是背叛杨素,那罪名就大了,杨素会弄死他全家,会灭掉他九族,会挖了他的祖坟,他不得不惧。
“没……没……人。”秦盛昌现在那叫一个后悔,自己虽然恨刘礼,为何一见面就作呢?为什么不忍忍,等到文会的事情结束了再来收拾刘礼,谁能救得了他?
刘礼一通臭骂,竟然有如此奇效,让怒火冲天的秦盛昌心惊肉跳,这转变也太快了。
一众人看在眼里,只觉这太不真实。
红拂赞赏的瞄了刘礼一眼,嫣然一笑,刘礼的骨头都酥了。
李靖抚着额头,直愣愣的看着刘礼,暗想这厮虽然无耻了点,这份急智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反手间就扳回了局势。
那些来参加文会的人误以为刘礼是哪个朝廷要员的人,要不然也不敢当众骂秦盛昌,呼啦一下围上来冲刘礼见礼。
“在下王怀民见过刘公子。”
“在下诸葛禄见过刘公子。”
一众人忙着见礼,个个恭敬得很,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
“刘礼见过诸位。”刘礼抱拳回礼,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就是大眼小眼挤在一起,很是难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虽然是拍马屁,想要讨好刘礼,但刘礼没必要得罪这么多人,见个礼也不费事。
“诸位,请入座。”刘礼这厮也太无耻了,喧宾夺主,招呼众人入座。
红拂看在眼里,直翻白眼,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是这里管事的人,你指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