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农村,在家中排行居中,老大的“娇”不沾边,老小的“宠”挨不上,“自由自在”的长大,小学、初中,浑浑噩噩的以为就这么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一生终老,像父辈们一样,默默无闻的做个农民而已。
谁知道,初中毕业那年好运降临,由于村中土地的被工矿企业的占用减少,俺全村人竟都转成了城市户口,俺自然由于恰逢其时的在县城普遍招工的情形下,毕业之际在一场考试后,当上了工人;而后几年,又稍作复习,别看上学的时候成绩不怎么样,谁知道稍作复习后竟然又考上了职工中专,又上了三年学;而后几年,相对象、相对象的反复几次后,娶妻生子成立了自己的家庭;也在一次单位分房中,赶上了最后一班车,买下了最后一批福利房,在债台高筑的情况下得到了自己的房子;而后,上班、下班循环往复,普普通通的生活。
你说,能有什么起伏会有什么波澜呢?
在家里居中的缘故,活干的就少诸事参与的机会就少,自然历练的就少会的懂的就少,人情世故就笨拙许多;再就是被人关注就少,很多场合容易被人忽略,因而养成了自我规避,凡事从不以自己为中心也不奢望被人重视的淡泊心态,你说我怎么能曲意奉和走上仕途察言观色成为领导呢,只能是工人一个、一个工人而已。
因而,家中的大小事情,买东卖西的我也大都交给妻子,自己只是上班下班,挣那点尚可养家糊口的工资;因而妻子时常笑话我,“幸亏你命好,赶上这么一个‘好’工作,下岗失业不受影响,不然你还真是‘废物’一个!”
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这样的人竟然有人安排我穿越,不是心态有问题就是脑子进水了吧。
我,穿越了?
如此无用的人不存在了,或许妻子应该高兴吧。可是,我不存在了,家中的“支柱”也就没有了,她,是不应该高兴的。毕竟,她已经下岗失业十几年了,儿子正读大学,所有的开支也还是依靠我的收入的。
蓦地,心下一紧,身子一抖,我莫名的伤感起来。
“唐?”
我一惊,从沉浸中回过神来,看向面前黑黝黝的石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唐。”
稚嫩中竟透出微微的同情和安慰,继续道。
“你所担心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真的,不信?你看。”
他(她)话音一落,我的面前顿时出现一个画面,竟然是法庭。
“由于此案在全国尚属首例,目前没有适合的法律条文,因而根据当事人家属与企业,以及律师的说明,以及劳动仲裁委员会的意见,报请上级主管部门批准,报请省劳动厅省高院审核,经省劳动厅与省高院备案,与当事人家属以及所在单位协商,请所有人员起立,本院判决如下:
鉴于本案当事人,即失踪人唐心,失踪前系单位职工,又因失踪人是在下班出单位大门之际与人相撞导致失踪的,因而认定此案属于工伤范畴,故而失踪人原单位应支付失踪人失踪后直至六十岁之前的,与本单位本工种一样的工资及相关的福利待遇。而,六十岁之后直至七十三之前的养老保险的退休工资,则由社会养老保险根据其企业相同的退休养老金额支付。之所以定为七十三,是根据国家公布的全国平均寿命的年龄为七十三。
......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定定的看着身材微胖满脸严肃,口吻冷峻语气淡然的法官渐渐消失在眼前,才发觉自己双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双眼模糊整个身子是颤抖的,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似乎,我似乎看到了妻子是泪流满面,儿子也是双眼定定的不知在看什么,满脸的伤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消失了,她们还有保障,我能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