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先前和高文交过手,也看他不顺眼,就道:“黄主薄,咱们自说咱们的。”
黄威见高文不说话,也是无奈,点头:“也罢,咱们再推敲一下。这是一桩绑架案无疑,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梅家二公子?”
于是,众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依照常情,但凡敢干出这种绑票大案的自然是行走江湖江洋大盗,或者打家劫舍的山贼,又或者城中破落户临时起意激情做案。江洋大盗和山贼这事也就说说,陕西乃是三边重镇所在,出了关中平原,可谓遍地是兵,满世界都是军户。明朝实行的又是严格的户籍制度,山贼要想在这里开山立寨,只怕没两天就被人给剿了。
“所以,城中二流子下手的可能性极高。”黄威最后总结了一句:“定是有胆大包天之人耍钱输掉了裤子,没个奈何,挺而走险。”
“对,舅老爷高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韩隗连声叫:“依我看来,要破如此要紧的案子,还得靠你老人家,别人不成。”说着,就轻蔑地看了高文一眼。
梅良也是连连点头:“黄主薄说得对,咳,我也是急火攻心,没想到这里去。”
黄威:“现在不是说恭维话的时候,先找人。咱们先合计一下,看谁的嫌疑大。”
很快,众人就拟出了二十几个名单。其中大多是城中的郎当子和有偷鸡摸狗前科之人。
黄威:“好,快班立即派出人马,依照名单将所有嫌犯都拿回衙门逐一审问。高典史,此事还得劳烦你一趟。”说着就将名单递了过去。
高文接过名单,点了点头:“好,我这就下去准备。”
梅良一脸狰狞地叫道:“有这个名册就够了,也不需姓高的亲自动手,不过是二十来个泼皮,某自带人去做,审问的事需不劳烦衙门,我自己做了。老子定叫这些泼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就粗鲁地将高文手中的名单抢了过去,恨恨道:“黄主薄你口口声声说这姓高的是个能人,我看就是坨屎!方才说了半天,屁都没有放一个。俺这个宝贝儿子若让这姓高的去找,拖延得几日,说不好就出什么周折。此人,我老梅信不过。”
这已经是很不客气了,高文现在这具身体毕竟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心中的邪火就拱了起来。他自知道,这个梅良就是个狂妄自大惯了的土炮,刚才和自己过了一招,这人已经恨了了自己。
正要发做,心中突然有灵光一闪,好象把握到了什么。无视韩隗幸灾乐祸的目光,淡淡道:“梅良你要是依照这份名单去寻人,我敢担保,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儿子。”
“你说什么?”梅良怒问。
高文:“其实你的儿子根本就没有被人绑架,真相就是……”
“没有被人绑架,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讶地叫出声来。
韩隗:“姓高的,话可不能乱讲。”
梅良狠狠地看着高文:“怎么说,你凭什么肯定我儿没有被人绑架?”
高文:“就凭我比你长得帅,我高文仪表堂堂,风流潇洒……”
话还没有说完,“你!”梅良大怒,跳将起来,一拳朝高文鼻子打去,只恨不得一拳砸扁这个混帐家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