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他刚才这点时间都去干了什么,说来也简单,他飞速冲了出去之后,在凉风下终于清醒了几分,想起方才的举动,霎时通红了一张脸。
方要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屋内冷夏的笑声,那迈出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扭曲着面色犹豫不决,这会回去,绝对被母狮子笑死!
丢人!
太丢人了!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得战北烈,二十岁的人了还依旧是处男一枚,在他遇见冷夏的前二十年中,女人这个东西完全是被摒弃在人生之外的。
一方面,他对于女人的定义只有两个字:麻烦!
看看战北衍就知道了,一国皇帝竟是个妻管严,被媳妇吃的死死的,媳妇让他往东,他就不敢朝西,媳妇让他逗狗,他就不敢撵鸡。没事儿犯点小错还要彻夜跪个搓衣板……
对于这种威严已经被猫叼了的男人,战北烈绝对持的是鄙夷态度。
另一方面,他从十四岁开始,统领秦军百万兵马,领兵征战沙场,几乎可以说,人生的大半时光都是在军营和战场度过的,在那个男人扎堆儿的地方,别说是女人,就连母鸽子都没有几只!
回来长安后,虽然也有不少的官家千金对他极为仰慕,甚至秋波暗送芳心暗许,但是那种养在闺阁中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如何能让铁血刚硬的他动心?
两个方面的共同作用下,直到遇见彪悍的母狮子之前,他对于女人那是敬而远之的,对于情爱那是不知所谓的。
所以,大秦战神在门外的时候那是咬碎了一口钢牙,想进去又怕被母狮子笑话,不进去……
这个问题那就是连想都没想过,压根儿就不可能!
大秦战神一狠心一跺脚,一把擦去脸上的两条鼻血,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圆房比天大!
此时,在冷夏戏谑的目光下,战北烈的一张脸,由红转橙转黄转绿转青转蓝转紫,最后再转到了红,头顶都快烧起来了,滋滋滋的冒着烟。
冷夏抱着手臂,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悠然说道:“你不是五岁就看春宫图了吗?”
那绝对是个误会,天知道那本破书是怎么来的!战北烈顿时一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冷夏,突然两臂一张,再次将她打横抱起,猛的丢到了床上。
冷夏看着恼羞成怒的战北烈,越发的笑的不可抑制,双肩微微抖动着,眼眸里都含了泪。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脸上染着几片酡红的红晕,凤眸中晶莹剔透,满头青丝铺展在床榻上,肩膀颤抖着令方才穿好的衣袍又松垮了些,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莹润肤色,比之床榻上的花瓣更是娇艳了不知凡几。
然而战北烈却知道,他直勾勾的锁着冷夏,一双鹰眸中逐渐燃上了炙热的欲火,喉咙干咳,他的全身都在烧灼,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
老子的媳妇就在床上,战北烈不再迟疑,猛的扑了上去,圆房!
冷夏猝不及防被战北烈压住,修长白皙的脖颈朝后仰着,仰出一个天鹅般优美的弧度。
战北烈的动作略显青涩,不自觉的,冷夏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丝绯红,发出了一声让她不敢置信的嘤咛。
这声轻若游丝的嘤咛顿时激励了战北烈,他埋在冷夏的颈间,极尽珍惜的轻吻着她,不激烈,不疯狂,那是一种细腻的,温柔的,将所有的爱意全部蕴藏在其内的轻吻。
身下的人,彪悍强大,俾睨天下,然而却是他的,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让他激动,他的媳妇,他的母狮子!
心在呐喊,欲望在叫嚣,身体在咆哮!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脸色已经因为紧憋着而变成了青紫色,双目喷着熊熊欲火,喉结不住的来回滚动着,他怕冷夏会疼,不敢轻举妄动。
冷夏睁开如丝的媚眼,其内朦朦胧胧一片氤氲,看着隐忍的战北烈,心头不知是个什么感觉,前所未有的……
满足?或许。
感动?或许。
爱?
冷夏自问,终于得出了结论,应该就是爱了吧……
她抓住战北烈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猛然吻上那双薄唇,舌尖沿着唇线轻轻的描摹着,声音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暗哑:“我准备好了。”
战北烈紧紧的锁着冷夏,两人的目光交织着,交织出一片缠绵旖旎。
战北烈的双目赤红一片,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房间内炽热的温度,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这时,战北烈突然神色一冷,周身的欲火瞬时熄灭了个彻底,鹰目锐利的盯着冷夏的胸前,低咒道:“见鬼!”
已经动了情等着他的冷夏,听见这声集震惊、了悟、崩溃、愤恨的咒骂,不由得睁开眼,循着战北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
冷夏的柳眉狠狠的皱着,此时她的胸前,竟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纹身,由无数线条组合在一起,看着竟似一朵既娇艳又清雅的水芙蓉,两个极端的感觉流水无痕的融合在一起,化作独特的风华。
淡粉色的妖娆花瓣,大片大片的层层叠叠,伸展着,盛开着,绽放着,缱绻有情,有种激烈而奔放的美,妖冶的让人心惊。
然而那一枝独秀的凌人姿态,又含着几分清绝,素素地摇曳着,似琼如玉,清雅脱俗。
这朵水芙蓉绣工极为精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花瓣微微下卷,其中细蕊分明,盯的久了,看上去越发的灵动,仿似真的一枝妖娆芙蓉绽放于水中,微风拂过,送出阵阵幽幽的冷香。
而最让两人没有头绪的,却是这朵水芙蓉,竟和慕容哲试探冷夏的帕子上绣的,在慕容哲卧房找到的信笺上画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慕容哲所给的那朵芙蓉,只有一个形态大概,而这朵芙蓉上的线条明确,纹理清晰,似是包含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地图。
战北烈和冷夏神色郁卒,先不说这朵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就说这纹身为何出现的如此诡异,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恰是在此时出现,这是为何?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莫名的不解,细看这纹身所用的颜料,非红非绿,但颜色煞是鲜艳,竟可隐在皮肤之内如此之久,直至现在才显现出来。
这么多不解的疑团,是不是和冷夏刚刚动了情欲所致?
两人完全不知道这纹身对于冷夏有没有损害,这无端显现出的水芙蓉,有八成的可能和她动情有关,若真是如此,战北烈不敢想,不敢确定,若是再进行下去,真的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
会不会对冷夏的身体有影响?
战北烈方才的一腔激情,被这朵娇艳的水芙蓉刺激的完全枯萎了,他是绝对不会以母狮子的安全来冒险的,就是憋死,也不行!
冷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门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大秦战神恨恨的盯着那水芙蓉一阵,烦躁的抓了抓头,猛的朝外冲了出去。
冷水澡!
待战北烈走了之后,冷夏倚在床壁上,研究着胸前的水芙蓉纹身,越看越觉得应该是一张地图,只是这地图该是一个细微的地方,迷宫、地宫、陵墓,或者别的什么……
冷夏研究了良久,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将这暂时抛在脑后。
战北烈回来的时候,头发犹自滴着水,脸上依旧带着欲求不满的郁闷,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小眼神儿,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冷夏此时的感觉是又好笑又无奈,却也被这大型流浪犬的眼神儿给萌住了,暗暗翻了个白眼,朝他招了招手。
大型流浪犬顿时朝着“主人”晃了过去,黑着一张脸不时的朝着冷夏的胸口瞄去,那神色,真是恨不得把那朵花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冷夏起身取来一条布巾,在战北烈惊喜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跪在他身后的床上,极难得的为他开始了擦头发的温柔服务。
大秦战神顿时满足了,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翘的比天高,欢脱的哼哼着,享受着媳妇说不定就只有这一次的服务,竟然觉得那纹身也不是那么可恶,圆房以后可以继续,可是母狮子的温柔,那太难得了!
原谅他这没出息的想法吧,悲催的大秦战神已经被母狮子吃的死死的了。
冷夏极尽细致的将战北烈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擦干,对于她也有这么女人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不知不觉竟将自己影响至深。
若是在前世,有人告诉她她会有爱上一个人的一天,会有心甘情愿为那人擦干湿发的一天,她必然会冷冷的一笑,以看傻子的目光斜他一眼,问一句:“想死吗?”
她是杀手之王、黑暗霸主,不是这个小小的五国世界的王者,而是地球上六十六亿人口中的杀手之王,她可以于千万人中取敌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她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也可以活的很好……
可是此刻,冷夏突然发现,身前的这人竟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生活,乃至生命。
没有了战北烈,可以吗?
答案是可以。
但是还能活的潇洒肆意无牵无挂吗?
冷夏不敢肯定。
此时的战北烈并不知道,他居然在冷夏的心中也占了一个极重要的位置,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直到今天冷夏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他才微微肯定了一点,也许母狮子心里也是有他的。
但是具体有多少,他不敢肯定。当然,冷夏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省的这人穷得瑟。
战北烈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身子微微后仰,将头靠在冷夏的胸前,感受着一片温软的触感,鼻端飘荡着一股清幽的香气,没多久就又有了反应。
他浑身燥热的抓了把头发,心爱的母狮子就在身边,却看得见吃不着!
这他妈的破纹身,要是老子知道是谁给弄上的,挖了你家十八代祖坟!
战北烈叹气一声,可了劲儿的压下心头的欲望,他可不想再出去泡一次冷水澡了,虽说习武之人身强体健,但是这深秋的冷水,依然刺骨的很。
不对!
战北烈突然瞪眼了,一双鹰眸中射出了嗜血的寒芒,母狮子的纹身在胸前……
谁?
是谁?
谁在母狮子胸前纹身?
冷夏感受到战北烈无端散发出的凛凛杀气,挑了挑眉,伸手戳了他一下,那意思:怎么了?
战北烈转头看着她,额头爆出了条条青筋,周身散发着酸气冲天即将炸毛暴走的气息,冷夏脑中一转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忍俊不禁。
冷夏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食指转着他散落的黑发,将脑中残缺不全的记忆扫描了遍,赶紧顺毛,笑道:“这个纹身我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有,有极大的可能是幼时纹的。”
战北烈恶狠狠的再瞪了那纹身几眼,从牙缝里挤出:“幼时也不行!”
大秦战神还在脑海中预览着,将那人剁手剁脚抠眼珠,顺带挖祖坟暴尸鞭尸分尸的血腥场景,冷夏将手中的布巾挂到床侧,朝里面躺了躺,拍了拍外面的床铺,那意思,睡觉。
战北烈顿时顺毛了,哼哼着美滋滋的躺下,一臂搂过冷夏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微微摩挲着,搂着媳妇睡觉!
月光寂寂,烛火温温,一室温馨甜蜜。
“爷……”就在这时,一阵衣袂摩擦的声音传了来,无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属下求见。”
“该死的!”战北烈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梗着什么吐不出咽不下,凶神恶煞的大吼道:“你最好真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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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广大筒子们的要求,哇哈哈哈~
一直没有圆房,就是因为这个纹身,本来是放在后面的~
不过实在顶不住乃们的怨念,那个天天喊着滚床单的娃子,瓦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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