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办了第一次会议后,严绍和李国筠及李良前往安庆,在安庆的巡抚衙门完成了对革新会的报备——————这是必须的,即便是上海的宪政预备公会在成立的时候也进行过报备,何况是在相对比较守旧的安徽。
作为全国第二个立宪组织,革新会的成立吸引了相当众多的目光,尤其是在革新会的会长是严绍的情况下。
“革新会吗…”书房里,看着刚刚送到手中的信笺,王道明用手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王道明挥了挥手。“秀秀,笔墨伺候…”
“是,老爷…”站在一旁,看上去不过才13、4岁的丫鬟凑了上去,在将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臂后,伸出手替王道明研起墨来。
而看这秀秀研墨时的姿态,已经60有余,平时都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王道明却是露出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可惜,家中的母老虎太厉害了…”想起那个比自己小了10多岁的原配,王道明有些遗憾的低下了头。
而在一旁秀秀也已经替他研好了墨,提起一支毛笔后,王道明在写了一封回信,大概十多分钟后,他才将已经写好的信交给了刚被唤进来的管家。
“去,安排人把这封信送到芜湖…”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
听到管家这么说,王道明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到管家从书房里离开后,他才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秀秀的身上。
而在一旁,秀秀却是一点都没在意,因为府里谁都知道,这个府里最厉害的并不是眼前这个**老爷,而是堪称女汉子的那位女主人。
只要那位女主人一声河东狮吼,眼前的这位老爷绝对不敢有半点违背,这点从她进府这么长的时间,眼前这位老爷总是色迷迷的,却连碰都不敢碰自己一下就看得出来。
除了王道明外,不少地方上的名流在接到信笺后选择了恢复。
在革新会获得认可后,越来越多的安徽士绅选择加入革新会,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整个革新会的总人数便达到了二百余人。相较之下安徽境内其他一些后续成立的立宪组织则只有十几二十个,最多的一个也不过才三十几人,且在各方面都无法和革新会相比…
到了这个地步,以革新会为主的情势已经被彻底的奠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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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角点燃一根卷烟,才刚上完一堂课的林彦用很爽的表情吐了个烟圈。都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对林彦来说课后也是如此。
作为武备学堂的一名教习,林彦对自己眼下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地位尊荣,薪水丰厚。而且武备学堂可是培养新军军官的地方,从这里出去的学生将来到了新军里,多多少少也能担任个官职。
清军官制改革以前,清廷已经开始重文轻武。甲午吃了败仗后这种情况更激起一些武臣的不满,纷纷指责以往“议定官制,编纂志书,多出于文臣之手,其意在乎重文轻武。殊不知国家设立武职,原欲其折冲捍御,其责不轻于文臣”。故改革官制的宗旨之一,应是“矫人情积轻之习,使文武渐归同科”。于是军咨处向朝廷奏定了《陆军军官军佐官职品目比照文官补官等差表》,使得武官的地位大为提升。
在新的规定中,哪怕只是新军中的一个正军校(连长),也相当于文官中的正五品,格同直隶知州。而一个协参领(营长),则相当于文官中的正四品,格同道员。至于协都统(旅长)则是相当于从二品,和巡抚、布政使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这一时期新军的数量是相当稀少的,哪怕是安徽这种三千多万人的大省,也只是编练了一个协的新军,全部加起来只有4000多人而已。
换句话说,等到武备学堂的学生都从学堂里毕业后,林彦就算不能说是桃李满天下,至少也称得上说话很有分量了…
不过就在他打算好好在这里享受一下休息时间的时候,却突然瞥见在角落处正有十多个学堂里的学员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想到最近一段时间似乎闹的很严重的‘革命党’问题林彦皱了皱眉,对革命党他到是不反感,但他还是将烟掐灭起身走了过去。
“喂,你们几个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在林彦站起来的时候,那些个学生就已经发现他了,所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慌乱的表情,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更是起身迎上来道。“没什么,林教习,我们是在谈论有关‘革新会’的事情…”
起身的正是萧永言,刚才他们这些人也的确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正在谈论着和‘革新会’有关的事情,只不过究竟是哪个革新会就很难说了。
“革新会…”林彦皱了皱眉,同时也认出了萧永言。
在认出萧永言是被雨石集团送进来的学生之一后,林彦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继续谈吧…”说着转身离开继续享受他的休息时间去了。
革新会的事情早就已经传播开了,作为武备学堂的教习,林彦当然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同样他也很清楚革新会会长就是严绍这件事。
不过真正重要的是,他懒得理会萧永言刚才所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到林彦转身离开了,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刚才他们的确是谈论有关革新会的事情,不过这个革新会却是另外一个革新会。
有些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后,其中的一个学员开口道。“先生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