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传来阵阵刺痛,沈默云原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可渐渐的,她背上火烧火燎之态开始出现,阵阵疼痛便如针扎一般,叫她忍不住蜷成了一团。
笑言姚黄发现她的异常,给她拆下后背的纱布一看,那道之前已经止了血的伤口竟是莫名其妙拱了起来。那伤口开始外翻,隐隐有要再次裂开之意,颇有几分瘆人之态。
也亏得手边药多,丫头们将伤口清理一番后,赶紧翻出了上次崔奕横弄来的伤药给她重新上了一遍。
沈默云有些讶异,不知是这药效实在好,还是药物对了症,那伤药一上上去,
伤口的刺痛和不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一点叫她觉得怪怪的,虽说宴席忙乱中她被朱广平砍伤后上药不及时,可适才她也没有大动作,伤口要裂早就该裂了!怎会拖到这个时候……难道是朱广平的下手有问题?
迷迷糊糊中,累极的她终于睡着了。
睡梦里,她总感觉浮浮沉沉,整个人一会儿像天上飘着的白云,一会儿又似是水中漂浮的孤木,孤立,无援,不知所措,毫无方向……
可她的昏沉中偏带了几分清醒,想醒来却又眼皮千斤,头脑发沉,手脚发坠。
就这样半睡半醒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被丫头推醒了。
“姑娘,醒醒,出事了!”
这是姚黄的声音。
一听出事,沈默云理智突现,强行睁眼,那迷梦一下子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只见姚黄正将帐帘挂去莲花铜账钩上,笑言则掌灯站在了一边。她瞥眼瞧见外边花窗尚未有亮光透入,那么,天还未亮?
“什么时辰了?出了什么事?是沈琴?还是南军?”她赶紧撑了身子侧坐起来,却忘了左臂也有伤,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
“寅时了(3点多),姑娘面色怎么这么难看?”姚黄上来探了探沈默云的额头,端来一碗热茶。“姑娘别急!事情不出在咱们府,您先缓缓!”
沈默云灌下了一碗茶,仔细听了听外边,并未有喧哗声出现。
笑言开了口。
“适才皇上的禁卫军和将军留给姑娘的人均送了口信来:天津卫指挥使何英反了!”
“什么?反了?”
沈默云有些不可置信。
传出何英三子身亡的消息已是亥时(晚10点),这么快便传到了天津?这不对!消息一传出,皇帝第一时间便已封锁了城门,还掐断了所有可能泄露这一消息的途经。那边怎么知晓的?
笑言颔首,“千真万确!说是何英听闻儿子之事,便带了支百人的骑兵队连夜直奔京城而来。可诡异的是,他们还未到城门,便拿到了三子的人头……令他们亲眼证实了三子均已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