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什么办法?我这当爹的,还真想不出什么高招,只能看着他这样子,和你四婶一起,为他叹气。”
“重新订门亲吧。”
“订谁家呀?”
“也许伯母有考虑,前几天成国府的六姑娘不是去会宁府做客了吗?”
“六姑娘有病呀。我们可以不嫌她有不伤性命的病,可是康儿他……你劝得服他吗?”
“我今天正是为这事而来。四叔叔可知道安平侯对此事什么看法?”
夏士则目光闪过一丝忧虑。
太子笑道,“应清沅倒是个老好人。说应荣死都死了,别误了之康的前程,把这个交给父皇,要换回他家的东西。我看他也是想为朝庭保留点年轻的人才,心意倒是不坏。”
夏士则接过东西方一看,全然明白意思,暗付,只是皇上却绕了个圈子让太子出面来办是何意思呢?
太子见状轻笑两声,“四叔不要多虑。我父皇没找你私谈这事,还请你谅解。这种事又不是多光亮的事…要是将来传出去是皇上亲办的这事,你说这人家怎么议论呢?”
夏士则看着他,淡淡一笑,收下东西,表示同意。
太子双目微垂道:“安平侯那边把往日会宁府送的东西全整理成箱了。”
“那些东西算了吧。我两府本是世交,就当是彼此送给侄儿侄女的一点东西,免得惊了外面的人。虽然应荣儿是死了,这种事传着还是难听。我两府都不缺那点东西。按理,我还当答谢应清沅这番顾惜之康的心意。”
“四叔心怀开阔,父皇一定为此高兴。那安平府的信物…”
“等会我叫你四婶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你。”
到了会宁府里,夏中正跟夏士则去了兴安院。
曾氏在屋里打盹,听到声音,坐起身,见太子来了,连忙正正衣容。
夏士则一进来,便把她叫到里屋,直言解除婚约的事,要她把信物拿出来。曾氏一愣,“庚贴和婚约书倒是在我这,可是信物在康儿手上。”
夏士则拍拍头,“我倒忘了此事。此时,如何能从康儿手上拿过信物?”
曾氏想了想,“我去和太子说。请他好事做到底吧。”
她拿着庚贴和婚约书先出来,交给夏中正,满脸难过地恳求,“拜托太子了。只是信物在之康手上,我们这时去叫他把信物拿出来,恐怕很难。”
夏之康接过书贴放进怀里,笑道:“父皇有先见之明,此事恐怕非我去作恶人不成了。”
“请太子搭救康儿。”曾氏戚戚地给太子福礼。
“四婶别折正儿寿命。”夏中正拦着她行礼,“有一事,父皇想问问四婶可有中意的人选?”
曾氏轻叹一声,眉头紧拧,“对你没有隐瞒的事,我倒是喜欢成国府的六姑娘,可是她这病…”
“我先去康弟那取信物吧。人选的事,四婶也可以进宫找我母后商量。”
夏士则夫妇送他出了兴安院,再回到屋里,夏士则夫妇彼此对视,都觉得有些奇怪,安平侯怎么会那么慈悲?即使他是个老好人,也不会这么主动的先提这事,而且还先把信物交给了皇上。
“安平侯和皇上有秘密?”夏士则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曾氏和他心灵相通,一只手轻轻拍在软榻上,刚躺下,又坐起来,“没错。肯定有秘密!”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说出心中所疑。
夏士则道:“人选的事,你就先去办吧。如果成国府的六姑娘身体不伤大体,两家门第相当,倒是可以。”
“这事得妥当点。万一六姑娘的病有隐患,我们不知道呢?”
“所以你让云儿再进一步的去打探这事?”
曾氏妩媚一笑,“实在不行,皇后说佳靖府不是还有个女儿若竹吗?虽然长得不够绝色,但还是侯门,而且北边风闻不好,若是动兵,佳靖侯恐怕也会去打仗,将来借个机会从三等爵升到二等爵,比安平府的爵级更高。”
“巧莲去看看世子那边的情况。”夏士则吩咐。
“你把新做的点香药先给景澜院拿去吧。”曾氏提醒。
巧莲去屋里提了个篮子,叫上个婆子,一起来到景澜院。
夏志仁和夏志清在世子爷屋外站着,见到巧莲来了,连忙行礼。
巧莲吩咐婆子“天干火燥,夫人让你好好检查下这边的安全防范。”
夏志清和那婆子去办事了,屋外只剩下夏志仁和巧莲。
“夫人让你…”巧莲对夏志仁密语几句。
夏志仁和她装作在外面放香药,听着屋里的动静。
只听屋里夏志林道,“世子爷。你看你又瘦了,这日不食夜不眠的,出去游玩的精神都没有。喝点养神解暑汤吧。”
“康弟。我竟是拿你没策了。”太子在屋里心疼地说,“罢。又不能随我出去玩,看你喝了这汤药,你好好养息,我便回府去了。”
“对不起大哥了。我实在不想出去玩。”夏之康喝下药,声音混浊地回答。
“随你了。”太子道。
过一会,屋里安静下来。
又过好一会,才听夏志林小声道,“世子睡着了。东西给你了。”
“他醒来若是发现东西不见了,尽管推我头上好了。我先走了。”太子拿了东西,大步出来,见到巧莲他们在外面点起香药,暗暗一笑,也不多问,径直离去。
“我们去看看石妈检查完没有。”巧莲和夏志清离开屋里,在院子里东走西看一会,估摸着太子已走远,巧莲才找到石妈离开景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