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道:“那个苟如云年纪小,看着楚楚可怜,家世令人同情,为人处世心机深得很…”
“苟如云…”固氏突然张圆嘴巴,看着女儿,脸色煞白,脑里闪过女儿昏迷第一次醒来的早晨,刚进女儿房里,听到在梦里大叫着个名字的事。
荣儿感觉母亲象想起什么。心中一喜,这样的话,她和爹将来更容易接受退婚的事。
固氏举的手在空中僵了一阵,向雪菊挥了挥,“你出去。”
雪菊把茶放在茶几上,低头出去。
“娘,你…”
“是不是苟如云就是狗肉?我记得你昏迷后醒来的第一个早晨,你在梦里大叫‘苟如云!我和你拼了!’当时我和语琴她们都没在意,可是今日听到苟如云这个名字觉得好耳熟。刚才听到你说‘苟如云’,我一下想起来了。”
荣儿点点头,“你看这事很奇幻吧?从今天温氏的表现看,有人的确想毁掉我和夏之康的婚事。在我醒来时的那个梦境里,苟如云和夏之康成了亲。”
“是成国府干的?”固氏全身发冷,又想不通,“不是五姑娘的婚事都没着落吗?就是毁掉你的婚事,为什么不是五姑娘和夏之康,会是个没有来历的苟如云?”
“夏之康很好色,筠儿长得虽是可爱,相貌不如苟如云。而且那筠儿看似可爱,只是个逗人开心的活宝,实则没有苟如云聪明。如果真是成国府干的,成国府的老太太应该看得出这些,把个聪明不够安进会宁府,只怕富贵不长。不过现在的风闻没有证据证明与成国府。我们还是不要乱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前,荣儿还不想让娘陷入对成国府的仇恨中。
固氏按一下头,头太痛,荣儿扶着她躺下去,劝道:“先不管会宁府什么打算,还有那背后作怪的有什么心思。我现在只问娘,若是被退婚。你是不是还看不开?”
“太复杂。或许你说得对。不一定要嫁最有地位和家世的男人。就象我和你爹。我这一辈子很知足。只是你被退婚,一定会影响你往后的声名。”固氏今天认识了苟如云,相信女儿说的那些梦。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已经开始到来。
“过两天爹就回来了。你得好好劝劝爹。这是女儿的命运。现在有人作乱夺婚,这事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是会宁府的喜欢我还好点,人家又不喜欢我。非要这么争夺着,只怕大家脸上不好看。将来影响到爹和大哥他们的前程,那更麻烦。”荣儿劝道。
“你说的是。只是我怕你爹更看不开。”固氏眼神呆呆地看着屋梁。
“娘。你得打起精神。人生哪有不经历点坎坷和不幸的事?我有没有幸福不是靠别人决定,那得看我的命,命里有终须有。命里没有何必强求?能一直服侍你们,把安平府照管好,大家日子过得安稳快乐。我就心满意。现在我看被退婚是小,爹的前程是大。在梦里我还梦见将来夏之康借太子之手把爹和大哥贬到了宁川县做县令。”
这话让固氏又坐起来。两眼直直地看着她,说不出话。如果真是应了她的梦,安平府不是败落了吗?
荣儿又搀着她躺下,“在梦里夏之康很迷恋苟如云。那些是与人争婚的结果。所以我们不与人争,做好保全措施,至少保得安平府一家大小平安无事。”
“让我好好想想。”固氏只要想到女儿脚上的记号,便相信她说的梦不是空穴来风,何况今日真的认识了苟如云。
“三小姐。银针取来了。”语香在外面说。
荣儿出去拿过锦袋,对雪菊道,“你再去给我娘煎碗安神汤来。”
雪菊眼角发红地看着三小姐,咬咬嘴唇,点点头跑开。
荣儿进屋,固氏双眼闭着,眉头皱成一团。
“别想太多。我给你扎下针,等会喝点安神汤,先静静的养养。你还要给我生弟弟或者妹妹,我还等着亲自带他。”
固氏没说话,任女儿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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