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看见部队打成这样,怒火中烧,瞪着恶狼一样的眼)e和几个师长的脸上看来看去,似乎要择人而噬()。
几个师长吓得禁口无言,生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让盛怒中的司令官给执行战场纪律了。
吴奇伟想来想去,总感觉需要一个人做替罪羊,这么大的败仗,司令官不追究,委座那里也交待不过去。想起委座的那双眼睛,吴奇伟就感觉脊背上凉嗖嗖的,很快,就感觉凉意沁入了心脾,慢慢地渗入了骨髓,直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吴奇伟说话了:“司令官,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部队损失这么大,总要有人负责的,我愿意以死谢罪。请司令官把我押到委员长行营,我愿意当面向委座谢罪,请他枪毙我。”说完,难过的哽咽起来。
欧震自从战场脱离部队逃跑后,心里一直颤颤惊惊的,生怕吴奇伟治他临阵脱逃之罪,那样的话不说师长保住保不住,枪毙都是有可能的()。现在看吴奇伟一力承担,把责任全部揽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还害怕万一薛岳真的要吴奇伟当替罪羊,送到南京委座那里,吴奇伟说出自己脱逃的真相,就完了。花花轿子大家抬,可不能让吴奇伟一个人扛罪,那样的话,麻烦在后面。想清楚了,欧震就说道:“报告司令官,此战我军虽然失利,但吴副长官决断迅速,令我军主力快速撤退,避免被红匪围歼,此功不能不说,请司令长官明鉴。”
几个师长一听欧震这样说,自然知道此时不能落井下石,毕竟吴奇伟是薛岳的左膀右臂,也是中央军中广东小团体的大将,可是不能让委座随便治罪,要是治了吴奇伟的罪,下来岂不是就轮到我们这几个师长了么?于是,几个师长马上就都开口了。
梁华盛说:“报告司令官,我们计划抢占羊坪镇,然后再分兵迂回包抄清溪镇,不料想红匪主力已提前赶到羊坪镇设伏,在河对岸架设山炮、迫击炮和重机枪,将我军置于火力覆盖之下。如果不是吴军座当机立断,下令撤退,司令官就见不到我们几个了。想想真是后怕,红匪怎么就算的那么准呢?”
惠济说:“报告司令官,我军的伤亡主要来自敌火力。我判断红匪消灭湘军三个师后,火力得到了加强,可恨何健、刘建绪这两个王八蛋不向我军通报实情,致使我军上当中伏。应该上报委座,治何健、刘建绪资敌之罪。”
谢福接着说:“空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司令官命令他们轰炸红匪,这些家伙飞了一圈,说是没有发现红匪,掉头就回去了。我***就不相信,河对岸红匪那么多的大炮,难道就一点也发现不了么?我军的损失都是这些王八蛋侦查不细致造成的。应该上报委座,治空军的罪。”
薛岳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些家伙不思如何报复红匪,反倒是忙着推卸责任。其实,自己何尝想追究吴奇伟的责任啊,他可是自己的左右手、得力干将。不过得想个办法向委座交待啊,这么大的损失,让委座的脸往哪里搁啊?
看薛岳脸色阴晴不定,参谋长凑上来说:“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赶紧和13师联系,看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如果他们迂回得手,占据清溪镇、羊坪镇背后制高点,我军就可以整军再战;如果他们攻击不顺,就赶紧命令撤下来,以免孤军深入,遭敌围歼()。”
薛岳镇定了。说道:“命令13师撤回。红匪非常狡猾。刚刚在羊坪镇重创我军。很可能主力就要转向迎击13师。如果13师能够建立稳固阵地还好。不然地话。就是一时攻击得手。也可能陷入重围。我们损失不起了。天快黑了。空军也不可能出动助战了。黑夜一般都是红匪地天下。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好像要印证参谋长地话。此时在羊坪镇背后群山中。正在进行着激战。
李清率四团、五团和配属部队到达预设阵地、做好隐蔽后。就听到山下羊坪镇方向传来了枪炮声。知道主力已和敌接火了。后来听到枪炮声逐渐东移。就明白主力已击垮敌人。实现了战前师长提出地战斗目标。但是。自己这边却一直不见敌人地影子。好像敌十三师万耀煌部没有出动似地。
等待是最熬人地。
万耀煌地第十三师是二旅六团编制。一万二千人左右。是夏斗寅一手拉起来地鄂军骨干部队。历史上。13师最自豪地战绩是蒋冯阎中原大战时。坚守曲阜。以一师兵力对抗阎锡山部8师地轮番进攻。最后与援军里应外合。击垮阎军。缴获火炮数十门。汽车上百辆。最光荣地战绩是抗战时淞沪战场。全师十三个营长战死一半。最窝囊地战绩是徐州会战受命防守郯城。遇日军猛烈进攻溃散。将不得人心地师长吴良琛抛弃在敌后。差点成了日军俘虏。13师最后地结局是解放战争时期。在羊山集被刘邓大军消灭。
第五次围剿时。夏斗寅已经失势。被蒋介石免去了湖北省主席职务。挂着总参议地头衔跑到成都做寓公去了。万耀煌为了维护部队。主动请缨。率13师到江西参加围剿。被编入周浑元纵队。
此时的13师,虽然骨子里是鄂军,但
兵已经以中央军自居了()。加上建师以来,硬仗没有遭遇过致命打击,士气是比较高的。
接到沿山路向羊坪镇前进的命令后,万耀煌命令师特务营立即出发,侦查道路,留下路标,引导部队前进。命令37旅73团团长刘锐为全师先头,紧随特务营出发。命令37旅旅长潘祖信率领余振华74团和钱振亚75团为第二梯队,自己率师直属部队居中,38旅长夏鼎新率王亚翘7团、刘汉涛77团为第三梯队,38旅张亚一的78担任后卫。
敌十三师师长万耀煌越走越郁闷。说是让十三师走山路抢占羊坪镇背后山峰,掩护主力通过,然后向清溪镇进攻,实际上这任务不好完成。刚下过大雪,山路都被积雪覆盖,部队行军困难很大,别说重武器不好办,就是空手走都不容易。再说,五十九师、九十三师已经完了,现在赶上去,要么红匪已经撤退,劳而无功;要么对方已经严阵以待,等着自己送上门去。不知道司令官是怎么想的,弄出这样的进攻计划,还自以为得意。娘的,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郁闷归郁闷,命令还是要坚决执行的,既然进了中央军的门,可不能让人家隔着门缝看扁了。再说,薛岳、周浑元现在的风头正健,不是自己一个杂牌军师长能够抗衡的。千万不能给对方留下吞并自己的口实,不能步夏长官的后尘。
路虽然难走,但距离并不远。经过三个小时行军,终于爬上了山峰。37旅旅长潘祖信见他上来了,边报告说1个多小时前,羊坪镇方向有剧烈枪炮声,估计是友军在和红匪主力激战。万耀煌询问炮多不多,炮击时间长不长?
潘祖信报告说,他上来的时候已经枪炮声已经停止了,是先头团报告的。据先头团说炮火很猛、很密集。光是迫击炮最少就有一个营。
万耀煌想了想说:“一定是中央军的炮火,他们自己的火力本身就很强,还带有税警团的一个迫击炮营。红匪不可能有那么多炮的。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潘祖信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说到:“有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失去了和特务营派出去的搜索队的联系()。”
万耀煌一听就警觉了,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潘祖信说一个多小时前就失去联系了。
万耀煌马上就拿起望远镜四下观察起来。这一观察,吓了一跳,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一丝人烟。历经战阵的万耀煌知道,太静了就容易出危险。马上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先头团迅速回撤,向主力靠拢。命令潘祖信率两个团接应先头团,命令跟上来的夏鼎新指挥部队迅速占领附近山头,做固守准备。命令电台开机,和周长官、薛长官联系,询问刚才羊坪镇的战况。
天已经不早了,落日的余晖照在雪白的山峰上,让人很容易产生身在画中的感觉。
万耀煌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焦急地等着先头团撤回的消息。风夹着雪花,打在他的身上、脸上,冰湿的感觉掩不住他内心的焦虑。
万耀煌没有等回他的先头团,而是等来了激烈的枪声。
就在李清等的着急的时候,狙击连指导员李凌风带着二排、三排的战士们、押着敌13师特务营的俘虏回来了。
李清一问,原来李凌风早就过来了,隐蔽在上山的路旁,敌特务营的几支搜索队都被他们抓了。
看着李凌风一脸喜悦,李清就知道坏事了,搜索队一被抓,必然引起敌人警觉,想再打敌人一个冷不防就困难了。弄不好,这将是部队自十八团组建以来最艰难的一次恶战硬战。忙命令向师长报告情况。请求指示。
接到报告,刘一民立即命令三团坚守羊坪镇,防敌偷袭,待天黑后保护炮兵营、重机枪营和俘虏、辎重向镇远县城转移。命令一团、二团的火力支援连迅速从缴获中补充迫击炮和重机枪,将轻机枪交给战斗连,然后就带着一团、二团迅速出动,增援李清。
十三师先头团长刘锐上山后就感觉不对头,师特务营的几支搜索队都不见踪影,命令弟兄们仔细搜索都没有发现有他们的尸体或伤兵,真他娘的奇怪了,特务营的弟兄们可都是好手,怎么能无缘无故失踪呢?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派人向旅长报告后,刘锐硬着头皮,带着先头团继续前进。前面不远就是主峰了,看样子高度也不是很高,刘锐就打算先占领主峰,然后等旅长带部队上来后再说。
那个年代的军人,基本上都是在战火中打滚打出来的。刘锐能当1师主力团长,自然是有道理的。这不,到了主峰脚下,刘锐就多了个心眼,命令一营抢占主峰,二营、三营在山脚下待命。
李清爬在主峰的一块岩石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敌人终于来了,看样子是先头团,队伍很整齐,没有出现因爬山造成的队伍散乱现象,心里暗自佩服十三师战斗力还是蛮强的。
在这个团后面约六、七里,跟有敌人大部队。看架势,敌人警惕性很高,不象小水战斗、溪口战斗和清溪镇战斗那样没有一点防备。这个仗看来确实不好打了。
叫过洪超远和赵山一商
个人都认为既然不能打敌人主力一个措手不及,那就ot先头团再说。六、七里的距离,又是山路,足够敌人走上一个小时的,等敌人主力上来,估计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到时候再阻击敌主力就是了。
有了警觉的敌人自然很滑头,这不,敌先头团也分兵了,只用一个营来攻山头,另两个营在下面做战斗警戒。这样的话,原来的布置就不起作用了,看来敌人除了凶残外还有狡猾的一面啊。
李清、洪超远、赵山当即变更作战部署,决定李清率警卫营、新兵营和工兵营围歼敌进攻主峰的一个营。洪超远四团出左翼,赵山五团除右翼,合力围歼山下的两个营,然后迅速返回山头隐蔽待机,迎候敌主力到来。两个团配属的迫击炮集中使用,暂不开火,等敌主力到达时对敌实行火力急袭。
变更部署后,部队借助山林掩蔽,迅速分头行动()。
敌进攻山头的那个营解决的非常顺利,有了李凌风他们帮助和山林掩护,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战斗。当十三师先头团一营长爬上山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营被截成了几段,周围都是黑洞洞的枪口,只好放下武器做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