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勘察工作开始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封不觉的勘查工作。
在与斯科菲尔德攀谈了几句后,觉哥才得知,此次来到这间山中别墅调查命案的,总共只有四名警员……除了斯科菲尔德和他带进屋的两名手下,还剩下一人正留在屋外看车。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像这种偏远地区的警局,资源本就十分有限,派两辆警车、四名警员上门,已经说明他们对这案子很重视了。
“天色有点晚了,警探,您是否考虑先让手下把尸体带回镇上去检验呢?”封不觉问这个问题时,正单膝跪在尸体旁的地板上,将头凑近丹尼斯的颈部,仔细观察着伤口。
此时,门外走廊上的诸人已经离去,门口留有一名警员站岗,另一名警员则开始做一些初步的笔录工作。
“镇上只有一家诊所,我想那儿的大夫可应付不了这种工作。”斯科菲尔德回道,“我们镇子很少发生这样的命案,要验尸的话,恐怕得把尸体送到距离这里半天$ ()路程的奥格威市,那里的警局配备有法医……”
“好了。”封不觉打断道,“当我没问吧。”他说着,站起身来,绕到沙发椅后方,扶着丹尼斯的头,轻手轻脚地移动了几分,看了几秒后说道,“他是被勒死的,伤口很细,交于颈后,凶器应该是钢丝或是鱼线之类的东西,”
“嗯……”斯科菲尔德跟在封不觉身边,也看到了丹尼斯脖子后方的状况。
封不觉接着道,“除了被线勒割出的伤口外,脖子的正面,还有许多不规则的小伤口。”他举起死者的手,用一根牙签挑出了其指甲缝中的一缕皮肉,说道。“显然是他自己用手指抠的。”
斯科菲尔德想了想,接道:“嗯……这是他被别人从后方勒住脖子时,试图把线扯开而留下的?”
“徒劳的挣扎。”封不觉冷冷道,“只要行凶者勒得够紧,即使是用麻绳当凶器,被害人想把手指抠进麻绳和皮肤的间隔中也是很难的,何况是那么细的线呢……如果凶手臂力足够强,把整个人头割下来都有可能。”
听着觉哥那淡定的叙述,看着他那冷漠的、专注的神色……连斯科菲尔德这位见过大场面的警探,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沙发椅前方的地毯有被死者用脚尖顶过的痕迹。明显朝前褶出了几层。”封不觉将视线下移,“结合地毯上被蹭出的磨痕……初步判断,他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被活活勒死的,断气后,凶手也没有搬动过他。”
说到这儿时,封不觉忽然看到了什么,他弯下腰,略微推开了死者的腿,从沙发椅的垫子上捡出了一个烟头来。
下一秒。他立刻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小桌上的烟灰缸,那里面也有几个烟头。觉哥将两者拿到眼前比对了一番,还凑近闻了闻,确认是同一个牌子后。念道:“遇害时正在抽烟吗……”
“所以……凶手是事先躲在这房间的某处,从背后偷偷接近目标,然后突下杀手?”斯科菲尔德推测道。